第55章 春饼糊脸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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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下午的阳光透过树叶,斑斑驳驳洒在地上,落下一个个光斑,与树影交织在一起,明明暗暗煞是好看。院里的桂花开得早,此时已有了一股馥郁香气,衬得简陋住处突然像个样了。

  老叟带着陆九万走到原本该陶盛凌住的房间,推开了柴门:“你那兄长,一看就是贵人,怎么瞧都不像能住我这破店的人。”

  “嗯,老伯您还记得订房间的人长什么样么?”陆九万示意唐惜福掏出纸笔记录,“您说旁边就有家大一些的客店,我不是说您这儿不好,就是跟您说的那样,我那兄长矫情得很,这讲不通哇!”

  “可不!”老叟丝毫不觉冒犯,“来订房间的人吧,一身仆役打扮,留在店簿上的名字叫陶潜。”

  已经过了几日,现今又是士子准备乡试的时节,官道附近的房间供不应求,原本安排给陶盛凌的房间始终没闲下来,纵使留下痕迹,几经打扫也抹掉了。

  唐惜福里外转了一圈,压低了声音道:“没什么特别的,为何选在这儿?”

  陆九万屈指敲了敲掺了草的土墙,并不算厚,彼此间隔音不太好,正可谓隔墙有耳。她豁然转身走了出去,重重吐出一口浊气:“咱们让人给耍了。”

  “什么?”唐惜福大吃一惊,“杨骏有这胆子?”

  “不是,不是杨骏,有人在用杨骏算计咱们。”陆九万叹息,“你说,一家简陋的店和一家像样的店,哪家迎来贵人,容易给人留下印象?”

  唐惜福悚然一惊:“你说……”

  “更何况陶盛凌进店就直奔程心念,跟她吵了一架。”陆九万指了指探头探脑的老叟,“你瞧,我一提,人家就对上了。”

  “可是为啥啊?”唐惜福不能理解,“除了暴露了陶盛凌,还有什么用处?”

  “野火烧冈草,断烟生石松。”陆九万闭了闭眼,“若非咱们被派了出来,按照原本的打算,是要审陶盛凌,问出长兴教蛰伏地点的。”

  一股凉意顺着脚下烟草蔓延上来,直冲脑门,唐惜福失声道:“他们准备了埋伏?”

  “或者,长兴教压根没打算蛰伏呢?”陆九万容色淡淡,“这案子离结束还早着呢!能把一个伯爷当卒子弃了,你说这潭水有多深?”

  “那咱们……”

  陆九万低头,伸脚碾着石子,小声道:“我想回去。”

  “咱们都赶了好几个时辰的路了。”唐惜福不想趟这潭浑水了,“要不算了吧!反正出了事老赵担着。”

  陆九万扭头盯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分明带了冷意:“若是陶盛凌要保的车就是老赵呢?”

  唐惜福瞳孔攸然扩大,眸中清清楚楚映出了陆九万的身影,他看见对方嘴巴一张一合,吐出了他完全不能理解的话。

  “你说,老赵急着结案,跟他欺君,有没有联系?”陆九万头望着一碧千里的苍穹,苦笑,“我早该想到的。若他没问题,何必跟吴良在值房做戏骗我?什么帮不想进宫的姑娘,那分明是他临时编来遮掩‘欺君’之罪的。”

  “可,可是,那也没必要暴露陶盛凌啊!”唐惜福心神激荡,声音略微大了些,“原本净慈寺后,咱们就可以……”

  “不,知慧和王文和同一夜被杀。我当时并没打算结案。”陆九万冷笑了下,“我以前审过一桩案子。有个官员,在家打死了妻子。为了遮掩罪行,他用棉被捂住尸体,干扰仵作判断死亡时辰。而后故意跑酒肆跟人打了一架,让人记住他,得到了不在场证明。”

  “他要的是不在场证明!”唐惜福豁然开朗,“他或许还犯了更重的罪!”

  不知为何,愣大胆唐惜福骤然生出了名为畏惧的东西。他像一条莽莽撞撞窜进深海的鱼,尽管看不见幽深海域里的敌人,却敏锐察觉到了致命杀气。

  他张了张嘴,想说放弃吧头儿,您没金箍棒,捅不破天。可他瞧着陆九万冷峻的侧脸,纠结了会儿,咕嘟把怯意混着口水吞下了肚。

  劝什么呢,若是能劝得住,她就不是陆九万了。

  似是知他心中惊惧,陆九万叹了口气,声音冷然:“人可以贪,贪必有限;人可以退,退必有边。纵使黑云蔽日,总有云破日出的一天。我们是那双拨云手,若我们都退了,这日头,就真难出来了。”

  风吹桂花落,陆九万踏着烟草走出了野店,抬眼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郑钱花。

  娇娇小小的姑娘是匆匆赶来的,淡绿上襦配葱白下裙,俏生生的很衬她。

  “陆千户。”郑钱花紧走几步,神色焦急,“我爷爷的案子,您不管断死亡时辰。而后故意跑酒肆跟人打了一架,让人记住他,得到了不在场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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