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因缘差错第1/3段
天啻教教主文竟抵达扬州时,已过三月十五。
去年腊月,天啻教右护法庄三马不停蹄的赶回天啻教,除了给文竟治伤外,还给文竟带去了一个消息,说是在扬州的一家妓院“楼中楼”别有名堂,近期江湖一些蹊跷事似乎都与它有些干系。
当时文竟忙着处理教内事务,并未理会此事。
直到一个月后,天啻教巽堂吕堂主突然暴死在柳州一家妓院的花阁里,前后派去十几人查探,历时一个半月之久,前因后果仍探不清楚。
文竟不得已便亲自前往柳州,这一查下去,竟查出吕堂主死亡的那家妓院本家与那扬州‘楼中楼’有联系!再从各地分堂处所得来的消息,发现那‘楼中楼’果真如庄三所说,如撒网一般散布在各个武林派系之地,许多粉头庄或者青楼,都和这楼中楼脱不了干系。文竟越想越可疑,只觉种种迹象,似乎在昭示一场巨大的阴谋。于是三月一到,文竟还来不及等左护法回来,便一封飞书下达,以整顿扬州乾堂为由,只身一人去了扬州。
只是一到扬州乾堂,便有些犯难。
一来楼中楼底细尚且不清,不知从何查起。二来若下令彻查楼中楼,又怕教中人多口杂,外泄消息,打草惊蛇。三来乾堂堂主李慕琴是文竟师伯的徒弟,按辈分来说,算是文竟的师姐。她性子刚直,行事一板一眼,素来看不惯文竟吊儿郎当的行事作风,常直言进谏,令文竟颜面丧失。文竟因其辈分高于自己,又知李慕琴为人清廉正直,不过与自己政见不同,才多有进犯,以至虽对她避而远之,但仍心存畏敬。
所以此次文竟前来乾堂,便不得不有所顾忌,思来想去一番,为怕李慕琴又与自己意见相悖,闹得不可开交,便决定自己一人先去楼中楼探查一番,待查出些线索后再告知给李慕琴。
所以一入乾堂,他便只得装作认真整顿的样子,按惯例把乾堂所有武生卫兵统人数和起来,梳理一下历年分堂账目。而那李慕琴,虽说是个女子,做事却极为严厉,日日跟着文竟寸步不离,不单陪着他把几处荒废的园子整顿成了武场,还把近几年堆积的账目搬来,每晚督促文竟挑灯看账。文竟实不胜其烦,却也不敢违拗,只能硬着头皮处理这些琐碎之事。
一日,李慕琴父亲李老爹趁着李慕琴在后山操练弟子,偷偷前来拜见文竟。他二人以前曾是酒友,常聚在一起喝酒。只因有一次二人喝多了大闹酒肆,为李慕琴所抓,便下令再不许二人一起喝酒了,自此二人再也没见过一面。可今日不知吹得什么风,李老爹竟又来找文竟了。
彼时文竟刚练完功,自院内走出来。只见李老爹耷拉着脸,一双眼通红的蹲在院子门口。他一见文竟便噗通跪了下来,唔嗷两声,泪眼婆娑的哭了起来,“教主,我这不争气的女儿都二十六了,这在寻常人家里,早都不知是几个孩子的娘了,为了这乾堂,她这十来年就没像个女儿家,她弟弟都有两个孩子了,您看她,我可该怎么办呐,实在是对不起她死去的娘啊....”
文竟叹了口气,说起李慕琴的婚事,他多少也略知一二。李慕琴十五岁那年是订过亲的,她未婚夫是当时华仪派赫赫有名的长座公子,相貌英俊不说,武功人品皆是上佳,只是二人订婚不过半年,那长座公子便在与黑阴教中人作战时不甚失踪。时隔十年之久,那长座公子仍不见踪迹,可这李慕琴,却是个痴情女子,竟一直苦苦等了下来。华仪派的信物是鸡血石做的菱状坠子,文竟来扬州这些天来,李慕琴一直贴身挂在腰间,从不曾落下,可见其痴心。
文竟见李老爹十分难过,就安慰道,“ 婚姻之事,总要李堂主自己做主,她是江湖儿女,做事不拘世俗,咱们着急也没什么用....”
李老爹愁眉苦脸的看着他,喃喃道,“四海镖局黄公子与慕琴幼年相识,算青梅竹马,且他为了慕琴迟迟未成婚。我想请您以教主身份替我劝劝慕琴,叫她同我回老家看一看…….”
文竟本不愿干涉教内子弟的私事,但一想到,自己正愁李慕琴在旁缚手缚脚,何不借此机会将她打发回老家去,自己便能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于是道,“依李堂主的性子,我若让她回去相亲,她绝不会同意。不如你去装病,然后差人送信给李堂主,请她回家照顾你。”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药包,递给李老爹,“我这有一副药,吃了会让人发热个十天半月。这期间,再高明的大夫也查不出名堂来。你卧病期间,便叫那黄公子多去你家探望,李堂主是孝顺之人,看见那公子关心你,难免不起感激之心,时间一长,可就水到渠成了….”
“妙二人订婚不过半年,那长座公子便在与黑阴教中人作战时不甚失踪。时隔十年之久,那长座公子仍不见踪迹,可这李慕琴,却是个痴情女子,竟一直苦苦等了下来。华仪派的信物是鸡血石做的菱状坠子,文竟来扬州这些天来,李慕琴一直贴身挂在腰间,从不曾落下,可见其痴心。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