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花开花落昔年同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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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偏厅,只见厅内装潢甚是气派,屏风、镜台、桌、椅、柜、无一不缺,且做工皆华丽精致。文竟为香光居士引到茶几前坐下,见几上摆的茶碗亦是名贵紫砂质料,心想,“这般奢华,真有点不像出家修行之人。”

  香光居士抱起张若承坐到文竟对面,她拿下腰上一银铃铛,“呤呤!”摇晃了几下。文竟不以为意,还道她是在逗张若承玩,岂知不一会,那前厅排香的老尼姑却走了进来。

  那老尼姑站到茶几前,文竟这才看清,那老尼姑腰上原来也挂了同样的银铃铛。那女子手一指茶壶和茶碗,那老尼姑点点头,端起托盘转身下去。

  香光居士道,“施主有所不知,仪静师太耳朵伤过,听不见的,末学如要召唤她,只能摇铃铛。”

  文竟疑惑道,“这铃铛师太不也一样听不见?”

  香光居士道,“这铃铛是末学家传之物,虽算不得名贵,却也有稀奇之处,这对铃铛是一对‘夫妻铃’,末学手上这个是‘夫铃’,仪静师太拿的是‘妻铃’,这对铃铛内胆制造巧妙,只要一摇‘夫铃’,方圆百步之内,那‘妻铃’必会感觉到,回应‘夫铃’,震动不休。”

  文竟奇道,“竟有这等奇妙之物,可否借我瞧一瞧这铃铛构造?”

  那女子道,“并非末学不想借,只是祖上有训,不可将这铃铛的构造机密给外人看,末学虽出了家,却不敢有违祖训。”

  文竟也不强求,道,“是我失礼了。”

  香光居士道,“哪里。”这时张若承却开始不老实了,一直要试着甩开那香光居士的手,去文竟身侧。香光居士见他如此,更用力扣紧张若承的手,张若承挣不开,只能委屈巴巴看着文竟。

  过了一会儿,那老尼姑端着托盘回来。她将托盘上热水桶,盘,纱网,茶勺,茶壶等一一摆放在几上。香光居士抬起手,将茶壶放到热水桶里侵泡,趁着这一放手的功夫,张若承蹭地从椅子上跳下来,爬到了文竟身上。

  文竟因香光居士在场,不好无礼,只能任由张若棲坐到自己腿上。文竟苦笑看了看香光居士,却见香光居士忿恨瞪了自己一眼,一闪即逝,又听她笑道,“施主见笑了,末学这孩子就是调皮。”

  文竟不知道自己如何惹到了她,兀自奇怪,嘴上道,“哪里,我很喜欢这孩子。”

  香光居士点点头,一双纤白玉手灵活的泡水搓茶,只是再不抬眼看文竟,嘴上只随意客套了些无关痛痒的话。

  文竟听出这香光居士虽说话客气,但语气仍有意疏远,心想,“我来水棲宫这一路,都为人看清,乃是因我‘小倌’身份,看来这香光居士定也瞧不上我这‘小倌’罢。”便随着那女子客套一番,只是说着说着,就故意将话茬引到了佛法上。

  文竟师傅刀不眠因这些年痴迷少林武学,便一心究习佛法,妄想靠领悟佛法练成少林绝技。他不单自己皈投佛门,带发修行,还力图感悟文竟,令文竟也皈投佛门。文竟对佛学不感兴趣,更不想皈投佛门,便在佛学佛理上与刀不眠针锋相对,据理力争,因而这些年在佛学上也下了不少苦功。此时,他随口几句便糊弄住了香光居士,“清凉寺的圆修大师曾勖助我在 《大智度论》与《中论》的参悟,说来惭愧,他自称‘自了汉’,可当真修的是大乘佛法,常年在口中念道:‘法有我无’,‘发无我’又为那般?皆知‘一切维识’才为中正。”

  香光居士听得云里雾里,水棲宫整个岛上只一座寺庙,本就人丁稀少,香火不旺,何况她自己对佛学参悟更是低微,这时听文竟口若悬河,夸夸其谈,以为自己遇见了个臻至高境的佛学弟子,心中暗暗惊叹,“我只道他是个风尘之人,哪知佛法研习到这般高的境界!“

  文竟本就是故弄玄虚,但见香光居士听得一脸迷惑,眉头直皱,更加颠三倒四说了起来,最后叹道,“我来水棲宫这样久,没遇见一个佛友中人,今日遇见居士本该大为高兴,可惜来水棲宫的一路仓促不及,珍藏的经书一本都没带来,就是想馈赠经书都拿不出手….不知居士可有我刚刚说的那些经书?让在下手抄几份便靠领悟佛法练成少林绝技。他不单自己皈投佛门,带发修行,还力图感悟文竟,令文竟也皈投佛门。文竟对佛学不感兴趣,更不想皈投佛门,便在佛学佛理上与刀不眠针锋相对,据理力争,因而这些年在佛学上也下了不少苦功。此时,他随口几句便糊弄住了香光居士,“清凉寺的圆修大师曾勖助我在 《大智度论》与《中论》的参悟,说来惭愧,他自称‘自了汉’,可当真修的是大乘佛法,常年在口中念道:‘法有我无’,‘发无我’又为那般?皆知‘一切维识’才为中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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