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蝶分飞第2/2段
跪在地上的白凤远听见霜儿的声音,耳红面赤,又猛一用力,挣开按住自己的人,冲了过来。陈虎陈豹双双上前制住他,陈豹抽出九环刀,手起刀落,刷地砍下了白凤远的右胳膊!白凤远闷声嚎叫,却似叫不太出声来!那陈虎一脚踩住断掉的血胳膊,那血胳膊上的手还正张开着五根指头,不住抓拿着,张若棲道,“太没礼貌了,这是我舅舅,便是死也要死个全尸,将这断掉的胳膊和我舅舅的舌头放在一起。”
陈虎道,“是!”便拿起那还在动弹的血淋淋的胳膊,放到身后柱子旁,那柱子旁分明有一块血肉模糊地软物,不是舌头又是什么!
那霜儿吓得丧胆亡魂,色若死灰,结结巴巴哭喊道,“老,老,老爷!”
张若棲问陈豹,“那假冒的和尚抓到了么?”
陈豹道,“宫主,我和哥哥急着押送白凤远的小妾过来,沿路没看到那假冒秃驴,估计他是没往北面跑,老霍在南面守着,应该很快就抓得到人。”
陈虎道,“宫主,我去帮老霍一起抓那假和尚。”
张若棲微一点头,“你去罢。”陈虎便退了出去。
张若棲站起身,背手而立,轻悠悠道,“行人立马意迟迟。深心未忍轻分付,回头一笑,花间归去,只恐被花知舅舅,你写给我母亲的这首词,好听吗?”
趴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凤远听到这首词,又呜呜哼了两声,那声音听来,也不知是恨是怒,还是悲!
“今日是六月初五。十二年前的今日,舅舅,你可还记得?”
那白凤远张大眼珠,似想起了甚么,眼里充满了恐惧惊慌。
张若棲笑道,“舅舅,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暗中和汲元做得那点事?我正需要一个鱼饵,引你上钩,这汲元就偏偏去做了鱼饵。舅舅,你猜汲元现在在哪里?”
白凤远呜呜呜地嚎叫几声,张若棲摇摇头,道,“我本不想割了你舌头,但想到舅舅的脾气,难免口出恶言,我水天云阁供奉着我张家的传世宝物靘衮印,这靘衮印乃稀世之珍,同这水天云阁一样,绝不可为人亵渎侮辱”
文竟忍不住道,“你既都杀了人,还不算亵渎?口出恶言又算得了甚么!?”
张若棲道,“我这是血祭,怎能算是亵渎?”
文竟道,“冤有头债有主,你杀白凤远就是,赶紧把他小妾放了!”
张若棲轻轻一笑,不以为然,只道,“舅舅,我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十三年了。您与我父亲是结拜兄弟,歃血盟誓,有句话叫,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同年,我这做外甥的是成全不了您了,同月同日倒是可以。我父亲死时,是三年前的六月初五,您今日,正好一同随他去了。”
那白凤远突然发疯似的又嚎又叫,苦苦挣扎要爬起来扑向张若棲,张若棲看也不看白凤远,他走到霜儿面前,单手抬起她满是泪水的一张鹅蛋脸,细细观赏,然后怜惜道,“你姓甚么?老家是哪里?可还有亲人在?”
霜儿凄哭道,“我姓刘,是金陵人,我,我家人穷,养不起我,把我卖到了妓院,过这些年,我早已不知道他们还在不在公子,求您,求求您!求您放了我和我丈夫,还有肚子里的孩子罢,我做牛做马报答您恩情求求你!”
张若棲叹息道,“真可怜。”说着放下了手,看了一眼陈虎,陈虎从腰上抽出一把短刀,文竟用脚绊倒押住自己的两个人,纵步过去,便要挡在那女子身前,“张若棲!你放了她!”
张若棲纵身一跃,一指点在文竟额上!文竟如今身手,那里是张若棲对手,这一指下来,只觉一股力道自头顶灌入,震得头颅嗡嗡响,眼前天旋地转,噗通倒在地上,就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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