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春去春来第1/3段
荆州江夏,太守府。
这一日,天还未亮,江夏太守路衡便开始沐浴寻香,换上进京时的袍服,带好头冠,穿好鞋履,携家眷仆人,一起在后门等候。
辰时一到,一两马车自东巷缓缓驶来,路衡出门迎接,车上下来一人,是一穿着布衣干干瘦瘦的老者,眼上两道白眉,看起来十分精练,此人乃扬州太傅姜章。
那姜章看到路衡穿着官服,急忙拉他入府内,道,“路大人,现在甚么情形?你竟敢穿官服,这不是明火执仗,授人以柄?”
路衡立即脱下官服官帽,羞愧道,“姜大人说是,我真糊涂只是好几年未看见九殿下怕失了礼节一早起就沐浴熏香想以最高礼节恭迎殿下。”
姜章道,“九殿下礼贤下士,不拘小节,不介意这些。”
不一会儿,另一辆马车驶到太守府后门前,一青衣男子下了马车。路衡与姜章前去迎接,只见那男子丰神如玉,身姿俊雅,气质清逸,半披着长发,发尾系着一条青丝发带,手中还拿着一柄灰色羽扇,扇根坠着青白的玉珰。
路衡忙要行大礼道,“殿下”那青衣男子手扶起路衡,笑道,“路大人,快快请起。”便拉着他的手,与姜章一起进到府内。
三人入到厅室内,路衡跪地磕头,感叹道,“殿下,一别七年,您可安好?”
这位青衣男子,便是当今大宋国魏王宋倪珽。
宋倪珽扶起他,道,“好久不见,路大人。我扬州如今遍地是十四段的人,一举一动皆在某些人眼中,唉,这才百般无奈与太傅来到荆州,真是打搅你了!”说着轻轻吸气,指着香炉,道,“这是广藿香?没想到路大人你还记得。”
路衡道,“殿下您从来只熏广藿香炉,下官怎敢忘。”
宋倪珽道,“路大人,当年你在我扬州做官,后来升迁到荆州做江夏太守没想到,这一晃已过去七年了。扬州与荆州不过一城之隔,这些年你我为了避嫌,竟再也没有见面唉,我一切都好,很是思念大人你”
路衡听宋倪珽说起七年前,不禁流下眼泪,道,“殿下,当年我路衡落魄潦倒,一名不文,是您举荐我做官,才有了我今日,您当真是对我路衡有知遇之恩,同再生父母一样如今正是我路衡报恩的时候!”
宋倪珽默不作声的拍了拍他肩膀。
路衡擦干眼泪,道,“殿下,三个月前,圣上下圣旨,要削减北方几位州牧的封地,还要几位州牧上交一半的兵权。月前冀州牧和常山王抗旨削藩,直接被下了大狱,连同妻儿也被连累问斩现如今北方削藩已近大功告成,估计很快圣旨就会传下南方了,南方几位王爷,州牧无不惶惶心惊,人人自危。殿下,未雨绸缪,要尽早做准备啊!”
三个月前,宋国元光帝宋沂忽下削藩令,下旨削减北方五个州的封地,除收回旁郡外,还令每个州的州牧将手一半中兵权,交于朝廷派下的刺史手中。在此之前,宋国十三个州,每州皆可独立养兵屯兵,州的最大官员州牧,也拥有随意调遣州内士兵的权利。而削藩令一旦贯彻全国,从此十三州的州牧,若无朝廷旨意,再不可独立养兵屯兵,也不可随意调遣士兵。
宋倪珽摇头道,“是阿,该来的总会来。”
姜章道,“甚么圣上旨意,谁人不知,这削藩背后真正的主使人是楚王!裹挟天子号令天下,居心叵测!”
宋倪珽道,“父皇去世时,当今圣上还小,需要有精明能干,德高望重的人去做顾命大臣,辅佐当今圣上”
路衡气道,“当今圣上已过二十,早就成年了,不需要这些顾命大臣在那指手画脚,代俎越庖!去年刘裳另一位顾命大臣这贼子暴毙,朝廷中无人不拍手叫好殿下,未雨绸缪,要尽早做准备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段进行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