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春去春来第2/2段
不一会儿,路衡与一位身形矮小,脸色黝黑,穿布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那男子正是荆州牧薛孝,他向宋括行大礼,又向众人作拜,道,“魏王殿下,赵王殿下,刘大人,我们乘坐的马车到城门前被石头硌断了车轮,不得已一路走到这太守府,真是对不住,不单迟到了,还连累了我的老师也一起迟到,一会儿我一定自罚三杯。”
刘奔道,“今日除了你老师路衡,还有我这个旧长官在场,何况还有魏王殿下和赵王殿下,自罚三杯够用么?”说完冷哼一声。
薛孝鞠躬道,“不够不够,刘大人,一会儿你与魏王殿下,赵王殿下一起决定,让我喝几杯就喝几杯!”
宋倪珽道,“既是事出有因,刘大人也莫怪了,今日大伙齐聚一堂,是有大事要商议,过往不咎,大伙精诚团结才是。”
刘奔看了一眼赵菏,赵菏微一点头,刘奔道,“我给魏王殿下面子,薛孝,一会儿你自罚三杯就算了。”
薛孝道,“好好,多谢刘大人宽容大量,多谢魏王体恤。”这就与路衡坐到了赵菏身旁的位子。
赵黔川道,“薛大人与路大人,辛苦了,先喝点茶,解解渴。”
赵凤溪亦要开口说话,宋行却摇了摇头。
很快,编磬排钟响起,许多奴婢,仆役端着酒菜,瓜果,点心上来,又有舞者来到中间起舞,众人边吃饭菜喝酒,边说些无关紧要的话。
直到夜渐渐深了,周围静了下来,赵凤溪向窗外看去,原先楼下站着的许多侍卫和仆役,已不知什么时候都撤没了。
宋倪珽道,“宴席吃完了,也该说些正事了,各位大人放心,方圆三百步的人我都撤去了,咱们马上要说的话,不会有任何人听见,大家只管各抒己见。”
赵菏道,“魏王殿下,您要说的事,我们诸位虽不才,也是心照不宣。现在满朝文武百官都知道,楚王已准备将削藩令推到我南方四州来了。”
宋倪珽道,“是阿,今日我邀请各位大人来,就是想与你们说说这削藩令一事。不知各位大人,心中是怎么决意的?若这削藩令一旦下到我南方四州,咱们几个人是同意,还是不同意?这兵权是上交,还是不上交?”
赵菏道,“不知魏王殿下您心中是怎么决意的?”
刘奔也顺着道,“是阿,魏王殿下,咱们四人中,您是皇亲国戚,是当今圣上的亲哥哥,又是楚王的亲弟弟,您不先说您是怎么想的,我们又岂敢”
赵菏一皱眉,咳嗽一声,刘奔便不再说了。
薛孝站起身,道,“魏王殿下,一直以来,我宋国十三州,都是独立养兵,调兵遣将也都是各位州牧自己做主,如今朝廷下削藩令要拿走各州州牧手中一半的兵权,这事是好是坏,以我经验去看,是利大于弊的。这事起因,是去年并州与幽州因地界划分不清,起了纷争,并州牧常山王擅自派兵攻打幽州,死伤了近两千人唉,自家人打自家人,此事实为我大宋之耻所以朝廷才下了这削藩令为的就是避免以后再有州牧胆大妄为,孤行己见,蹈其覆辙。而况若是有哪个州牧心存歹念,举兵造反,这岂不是酿成更大过错!”
刘奔怒道,“你他妈的懂个屁!当年你薛孝在我手底下做主薄的时候,连拿个长矛手都直哆嗦,一弱不胜衣的狗屁书生,懂个甚么家国大事!简直愚昧误国!”
薛孝义正言辞道,“刘大人,你作为武官,亲率戎马,征战杀敌,戍守边疆是为我大宋江山社稷。我薛孝作为文官,以智效力,安定殷民,运筹决策,也是为我了我大宋的江山社稷。既然都是为江山社稷,二者有何区分?再者我薛孝说削藩令颁布,对我大宋是利大于弊,你不同意,便说出弊大于利的理由来,何必出口侮辱我?”
张若棲抬起眼,看向薛孝。
刘奔一拍桌子道,“我就说削藩令不好!弊大于利!南越国前几年常扰犯我益州边境,要不是我带着益州兵辛苦守在边境,哪还有你们这些人的好日子过!我问你,若南越国再突然进犯我益州,我没了兵权,怎么带兵抵抗?若需请求朝廷同意再出兵,自刺史上传至朝廷,层层通报,再层层传回,这中间至少隔个一个月!一个月!我益州就他妈的给南越兵踏平三分之一了!”说完,一脚踹在桌几腿上!
赵菏道,“好了,说归说,生什么气。”
宋倪珽摇着羽扇,并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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