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相遇第1/4段
雪白得有些刺眼,少年负匣而行,白雪铺就的大地上并没有留下他的脚印,如不是那长长的影子,真会让人以为那行走在白雪上的少年并不存在。
日上高头,大雪之中还是那白袍少年一人,在他这样的年龄,农村人家有点积蓄大多都以婚姻加身,有些更是当了父辈,而穷困人家,也都在张罗着婚事了,可白雪中的人,他还是一个人,似是没人爱,也没人心疼一般。
陈友善,想必当初他父母为他取名时是要他与人为善之意,可世道沉浮,是否真的可以与人为善?这是他心中早以有了的答案,在那一个大火覆灭天地的夜晚,在那一夜,也将他的笑容给覆灭了。
他也不是没有笑容,只不过能见到的人也就那么一两个,其一是在那大山深处中盼望他归途的人,其二的话现在还不知道,关心他的人也有,可能他并不知道罢了,就比如说此时正在那不知明处的一个人,她白衣飘柔,白发如水,身旁半坐于地正在舔着自己爪子的如婴儿般大小的白狐,一人一狐此时正由远看爱般看着那在白雪之中慢慢行远的人。
白狐舔好了左边的爪子又来舔右边,口吐人言道:“主人,如果心里不爽,可以找那姓孔的出出气,先生的行踪和那些传说都是出自他的口,打他一顿也说得过去,先生也不会怪罪你的。”说罢,它那爪毛似是很脏一般,又开始舔了起来。
女子似是没有听见一般,她的目光未能离开那远方小小的黑点,那里,似是有着巨大的引力,让她的目光离不开,也许是她不想离开目光。
小白有一点没有说错,这一切都是那孔姓老人所为,此时的他正在名剑山庄别院中,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怀中是春色花语,好不快活,也好一个老不羞。
女子正是欧阳玲珑本人,近十年未见的她并未见老态,却是越来越是年轻貌美了,脸上没有了笑意,更多的是与自家先生一般的冷漠,加上那一身的白裙与大地的白雪,让她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别样美艳,这样的美,是那天权贵之流来说最为危险的,你的不食人间烟火,是他们最想摧毁的。
她没有说话,是什么也没有说,直接无视了小白的话语,转过身去,目光有些不舍的由那远方的黑点处离开,踏雪无痕慢步而去。
小白停下那舔爪子的动作,看了一眼那远方白雪之中的一扶黑点,在摇头叹息声中小跑着向主人而去,到得脚边,它的嘴还是停不下来,道:“我真是不明白,主人你明明很喜欢先生,为什么一走就是十年?如今听说了先生有难,赶来救援的你那日思夜想之人就在近前,你怎么就不去见上一见呢?”说罢,只见一团白雾由小白身上升起,在得瞬息之间,他以是化为陈友善的容貌,还别说,除了气质上的反差,那是十分相似。
只见这个陈友善带着温柔的笑容道:“徒儿,为师好想你。”一边说,他还一边在欧阳玲珑眼前晃荡。可还没等他得瑟多久,也不见那闲庭信步的欧阳玲珑有何动作,瞬息之间一股劲风迎面而来,它这个陈友善只觉胸前似是有得巨物一撞,人如离弦之箭般以是飞出了几米之外,落入了白雪之中。
有得白雾升起,那笑脸的陈友善化为一只白狐在那雪地之上打着滚,口吐人言做扶胸状在那里哭叫着道:“好痛啊,主人打宠物了,没有天理了。”完全就是一无赖样。
欧阳玲珑只当看不见也听不见,信步而去。见此,小白只得百般无聊的停了下来,刚才的那一掌并没有多大的力度,只是打人而不伤人,疼是假的,为了引起这冰霜主人的注意是真。
扫了扫白毛上的雪花,四支着地追了上去,可口里却没闲着,道:“这些年来你与先生是越来越像了,以前的你脸上还有些许笑意,这两年是直接没有了,主人,我想先生并不想见到现在的你,如果有一天你们见面了,他所见的是另一个自己,你认为他会做何感想?是要抱你,还是要远离你?”此话一罢,小白身形一串,以是在那七米开外,而那欧阳玲珑也停下了脚步,不带任何情绪的眼神直直的看着那小小的白狐。
面对这样的眼神,小白是真被吓着了,他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道:“我可告诉你,你最好别打我,你把我打伤了就没人为你背剑了,虐待宠物可不好,我会告诉先生的。”
她笑了,冰美人的她本就是同那画中走出的人儿,如今这一笑,似是这严冬的大地也暖上了几分,唇齿轻动间,如春语般的声音响起,道:“小白,谢谢你。”话到此处,他负过身去,由原路而行道:“我应该去见先生,那老不羞的谋划此事必有其深意,先生这一次得出手才行。”说罢,她似是在自言,又似是在自语,道:“徒弟不必不如师。”声落,她脸上的笑意又浓了几分。
这把小白看得惊大了眼睛,这些年来对于主人的变化它一直看在眼里,可以从没见过她能有这样的心情,莫不是今天吃错药了?它在心里自问,这话可不敢说,这些年来它被虐待的次数可不少了,可不管怎样,这是好的,因为她们将要去见那个让主人想了近十年的人了,那个年龄不大却以当了先生的人。想通此点,它张开四支小爪子快步而去,不过是几个呼吸间以跑到了前头,一边跑一边道:“主人,我先去叫住先生,你慢些来。”声落,只留下一条白色的影子,以是跑向了远方。
雪地之中,一路前行的陈友善停了下来,他回过身来,目光跳向远方,那里,白雪之中似是有一道身影正负身而去,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嘴唇张了张却没有一丝声响,当身影消失,他叹息一声,回身在次上路。
人是群居动物,不管你是什么样的人,不管你有多强大,还是会有着孤独与寂寞,而有些人,一但离开时间长了也会让你不自觉的想起,那种渴望与相思,并不一定是恋人之间,只要是那个在你生命中留有色彩的人都会有的。
他一个人的时间太长了,他冷脸对人的时间也太长了,可能让他笑的人和事,在哪儿呢?可能当那份执念得以消解之时吧!也许他是这样想的。
回过身来,看着前方的白雪,他脚下一轻,却是陷入雪地之中,雪正好掩没脚面,他抬脚而行,在身后留下了印记,不知为何,现在的他是多么希望有人能记得他的存在,那怕不知他的名字也好,而路太漫长,人生太孤独。
一路前行,身后唯有那脚印相随,当一场大雪来临、当春温花开,能有的,也许只有时间相随了。
身后的脚印越拉越长,一只在冬日觅食的白兔打乱了他所留下的脚印,小小的肉鼻一呼一吸之间似是在闻着什么,转眼间一个跳跃就不见了踪迹,而它所留下的小小印记也随着它的离去而慢慢消失。
一路前行,不行走了多久,一女子的声音响起,道:“先生!”如春风般的声音让这冬日在这瞬间温暖了几份,他的脚步在这一瞬间有着轻微的一顿,脸上的神情与眼神也似是有了那么一点微弱的变化,可这一瞬之间太过短暂,短得让人无从查觉。
浮空的脚落下,他的速度并没有因为这一声呼唤而逗留片刻,还是那不惊不喜,不悲不抗的声音道:“要扮你的主人,也得先把你那一身狐臭给治好才行。”声落,一只白色的如婴儿般大小的白狐串上了他的肩头,这不是小白又是何物呢?
&ems一边跑一边道:“主人,我先去叫住先生,你慢些来。”声落,只留下一条白色的影子,以是跑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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