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人与牲畜第2/2段
朱瞻基似笑非笑：“既然这位兄台忙不开身，那就去忙自己的吧。”
苏恒如获大赦，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就走，反正平谦看上去应该不会出什么事，自己的话，就不好说了，走为上策。
走出去没几步，朱瞻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你，去送一送那位兄台。”
苏恒如坠冰窖，身穿传来一阵脚步声，一名侍卫快步追上苏恒，与其并肩而行，目光直视前方，嘴里却道：“陛下令我传话，他的身份不许和任何人说，若是泄露，拿你是问。”
苏恒木讷点头，短暂失神，身旁的那名侍卫已然返回。
进了庭院，朱瞻基迫不及待逗弄起苏平谦饲养的那只蛐蛐。
苏平谦则亲自到伙房下厨去了。
时至午时。
大厅堂前，满桌盛菜，香味扑鼻，半点不比朱瞻基在宫廷里吃得差，除了物品配置方面，菜肴要比宫廷更加掀起人的食欲。
待朱瞻基落座，苏平谦和小余随之坐下，他望向守在门口的三名侍卫，招呼道：“别站着啊，都过来。”
三名侍卫给了苏平谦一个友好的眼神，但并没有要过来的动作。
苏平谦瞥了朱瞻基一眼，道：“非得让他们看着咱们吃吗？”
朱瞻基只笑了笑，没有说话。
苏平谦沉了脸：“哎，不是我说你，他们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是，连和你坐在一起吃个饭的资格也没有吗？”
朱瞻基神色平淡，毫无愧疚道：“这不合适。”
“呵。”苏平谦冷笑一声，不再多语，起身盛了三碗饭菜端到门口，嘴里有意无意道：“这样总可以了吧。”
三名侍卫眼底露出犹豫之色，直到他们看到朱瞻基朝他们点了点头，才从苏平谦手里接过碗，一一点头致谢。
回到桌前，朱瞻基迟疑了一会儿，开口道：“你难道不懂得主仆规矩吗？”
苏平谦收起平时的大大咧咧，郑重道：“懂。”
“那你为什么……”
朱瞻基未曾说完，苏平谦笑了，露出了一抹在这个场合好不让人反感的笑容，他道：“可这样的规矩，只是把人分成了人与牲畜。”
朱瞻基嘴张开又合拢，终究未语，把复杂的话咽回腹中，脑海里若有所思。
“唉……”朱瞻基叹了声，有意无意看向苏平谦。
苏平谦厌弃地挥挥手：“看我作甚，是我脸上有花还是我觉得我这张脸生得比你更俊些。”
朱瞻基仿佛习惯了苏平谦有事没事非要怼他一句，缓缓道：“你这般年纪，懂医术、又晓做饭，连那些与你半点关系不曾有的流民，你也要替他们声言几句，脑袋里还装着那么多稀奇古怪却让人挑不出多少毛病的道理，就是……你这张嘴平时有些欠，不然我都心动想收你做干儿子了。”
“噗……”苏平谦差点把饭喷了出来，接着连咳几声，艰难咽下那口饭，朝他瞪着眼道：“你要害死我吗？”
“我怎么了？”朱瞻基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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