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疗伤第2/4段
他终于重喘出声。
那喘息声再无假作之嫌。
萧静姝微微仰头。
她贴着他的耳垂,低声道:“去前,你可先试探许寿一二……韩元。”
她在他的喘息声中,唤出他的名字。
她道:“孤之所计,何如?”
水声四溅。
过了许久,方才平息。
萧静姝原本伤重,但因着水汽滋养,脸上,竟也有了微薄血色。
韩兆将她抱起来。
将她寸寸擦干。
她脸上的易容泥土,因着沐浴掉落许多,韩兆将那些泥土拾起,重新调配,为她再度覆上。
他眉目沉静低垂。
温柔地将泥土贴上。
方才沐浴,他已知晓她的打算。但还有些话未曾说完,水已凉了。
他知晓,她当受凉。
但后背的伤口,用来生病,已然够了。
并州被西夷占据,没有良医。他才知晓,原来自己,是个如此怯懦,一丝一毫,也不敢相赌之人。
她的发丝还是湿的。
外面的人,或许能看到他抱她的情形。
但这都无碍了。
韩骁俭才试探过他一番,纵然心中还有疑虑,但绝不会在此刻,再多在他面前显露。所以,他可以装作就是宠爱她,为她绞干头发,为她倒茶,为她之“善妒”,去要男子来服侍他。
而等到韩骁俭的下一轮试探开始之前。
若无意外,他们应当,已经离开。
大良军中之事,她还未来得及同他说。
他在她身侧,拿着柔软干净的帕子,笼住她的发丝。
屋内,是大良常用的摆设。
恍惚之间,如在长安。
屋外人影憧憧。
隐在树枝缝隙之中。
屋内的烛火,被熄了许多,只留下床头,一点温灯如豆。
萧静姝牵过他的手。
他掌心粗糙。她在他掌中,写下一个字:宁。
宁,既宁海潮。
她便是告知他,她出事,是宁海潮背叛之故。
韩兆微微点头。
他在她手心,反过来写:傅。
萧静姝微不可察,摇了摇头。
傅行应当未曾背叛。
他知晓她身份,若要背叛,早有机会。且当初萧静鸾夺位,傅行忠心,已然可见。大战当前,且宁海潮先前举动,不像谋划已久,反像临时起意。
谋害圣人。
此事,干系重大。
若真有许多同伙,以当日情形,她不可能有活下来的机会,更遑论而今在这处,裹在温暖衾被之中,谋划将来。
她复又写道:一人。
这便是说,此时,应当是宁海潮一人之举。
韩兆微松口气。
只要大良军中,未有其他有反心之人,那只要回到大良大营,便将无事,不用再有所提防。
只是,还有一事。
他看向萧静姝。
两人对视之间,她在他手上,轻轻写下一个“占”字。
床帐层叠。
掩住他们这微末的动作。
她才落下最后一笔,他已接着她,在他手上“占”字之右,复又填上一个“戈”。
“占”左“戈”右。
便是“战”之意。
他低头望她。她头发已然半干。零星碎发散在她额前鬓边,无端添了丝温柔暖意。她仰头,同他对视。萧静姝知道,他也想到了,对战之事。
她要逃,要回去,从西夷大营中离开,几无可能。
然可见。大战当前,且宁海潮先前举动,不像谋划已久,反像临时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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