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东风入律鼓腹击壤的新光景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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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凭番子小四儿三寸不烂之舌如何翻转,江江也没留下来,而是固执的回到了朱雀长街尾巴上那所夙淮着人修葺过的小院里。

  躺在熏了浓浓禅悦香味儿的衾被里,辗转反侧,久久不能眠。

  将双手从宽大的里衣袖摆中伸出,借着角落那盏琉璃宫灯里忽明忽暗的烛火掰起指头细数着,两只手指头翻来覆去连数了好几遍,也没能准确算出夙淮究竟有多少个日子没来过了。

  河西乱了,又不止是河西乱了,一发不可牵,牵之动全身,江江知道,值此当口高居帝位的夙淮一定忙的连休憩的时间也没有,她理解作为帝王的他有太多推脱不掉的责任和义务,只是……

  只是无论她如何拼力,也无法将心里因这短暂别离而升起的思念按耐下。

  从将刀锋刺进慈宁宫老祖宗胸口的那一刻起,不仅注定了她再无法和阿宁做这世上最要好的朋友,还注定了她此生永远也不能踏入禁中一步了,如今还能在距离宫腔最近的京都城逗留,已是命运眷顾。

  把连着掰了好几遍的手指头重新收入里衣袖摆中,江江翻了个身,面朝内侧,由着蓄了满眶的泪珠子滑出眼角,顺太阳穴肆无忌惮跌落到黄杨木枕上。

  少时读到思君如明烛,煎心且衔泪,只当陈叔达夸大了那份情,但当置身其中的那一刻才知晓,情到浓时,单单只是煎心且衔泪五个字,亦是不足够的。

  捏着袖口轻轻擦去眼角还没来得及滑落的泪珠子,江江忍不住的想,河西的乱局到底还要多久才能平复,而夙淮,又要多久才能到来?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门外突然想起了很轻很轻的叩击声,意识到这个点敲响房门的人最有可能是谁,江江激动的连一件外衣也来不及披,掀开衾被起身就向房门所在处跑去。

  捏着前不久才镀了新漆的铜环将门猛的往里一拉,赫然出现在眼前的身影,却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那一抹。

  来人似也没料到她会连外衣都顾不得披,短暂瞧了一眼后匆忙侧身,将在主子跟前本就不习惯端端支起的腰肢压的更弯、眸光垂的更低。

  那短暂的几乎计不出时间的一眼,却教来人将江江脸上所到非所盼的失落之色清清楚楚收入眸中,注视着脚下空无一物的某处,来人温声解释,“陛下被前朝官员和成山案牍累住脱不开身,特命奴才来看一看姑娘,顺带……”

  话及此处,来人顿了顿,江江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夙淮深夜遣御前侍奉的大监梁茂来此所为何事,忙急急追问,“顺带什么?”

  约莫不是什么值得欢欣的事,御前大监顿了顿后,又踌躇了再踌躇,才略感为难的张嘴,“陛下教奴才顺带问一问姑娘,您出尔反尔言行不一的习惯,是对所有人都有,还是……单对他一个人有?”

  温温和和却极具威严之势的声儿顺着洞开的房门传入耳中,江江搁置在胸腔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处。

  “大监,陛下他……他……”

  江江其实是想问一问门外那个仅有两三步远的年轻宫人夙淮是否已经知道她违背承诺见过欢喜的事了,但话明明已经到嘴边了,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她答应过被河西内乱绊在红墙碧瓦里的那个人,不去见欢喜也不跟欢喜说话,更不让欢喜知晓自个儿回来了,可她背约了,言而无信的愧怍感席卷而来,浓烈的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淹没其中。

  像是已经猜到了她想要问什么,离开此处之前,年轻宫人侧过身子目视鞋尖,正对着江江见别礼时意味深长的提了句,“天擦黑之际,东缉事厂的那位主子入宫见了陛下!”

  短短一句话,却教江江提至嗓子眼处的心又倏忽坠进了冰窖里,在她愣神怔忪的片刻,年轻宫人已见完别礼转头往院门外走。

  回过神来,她抬脚跨过高高的门槛,情不自禁往宫人离开的方向追去,追了没几步复停下,情急之中也顾不得会不会惊醒另一间房里熟睡多时的阿元,她拔高音量唤,“大监。”

  闻声,年轻宫人驻足回头,视线顺着行过的石子小道望见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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