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山河壮兮,怎敌你鲜衣怒马15第2/4段
回答浮婼的,却是棱齐修。
“有劳浮娘子惦记着了。我今日已在老君后娘娘跟前再次求娶阿姝,娘娘应了我。”这位年轻的贵公子,一朝踏错,落得与长公主和离收场。如今提及这事儿,满面春光,光风霁月,恢复了昔日定国公府世子爷的风采。
长公主脸上也满是温柔笑意:“母后近来与以往不同,不仅频繁设下宫宴,还总喜欢追忆往昔。我便让他趁着母后心情好提了,没想到竟还真的成了。母后性子似乎比以往还要急了几分,当即便命钱嬷嬷往君上那头去说了,让君上御笔亲题,再次为我和齐修赐婚。”
怀了身子的长公主,大腹便便,姣美的容颜上沐浴着母性的光辉。她一手覆在自己的小腹上,而一双男子的大掌,将她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温柔地捉在手中。
闻言,浮婼倒是明白了无论是老君后还是周钦衍都未对长公主言明老君后中毒之事。
想来如今知晓此事的人,也还是原来的那几个。
“那阿婼便提前给殿下和大公子道谢了。”浮婼朝两人福了福,真诚道贺,“棱大公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殿下也总算是情有所依,一切正当时。”
浮婼告辞,与两人错身。
长公主却蓦地唤住了她:“浮娘子,你和君上如今……”长公主和周钦衍毕竟不是一母同胞,心中有诸多顾忌,唤他时便总还是谨守着宫中规矩。
浮婼莫名:“殿下何意?”
“听母后说,君上已经应承了母后,会让诚宁伯府真正的孙三小姐入宫。她曾被冒名顶替,如今入主中宫,一切重回原位。只是……”
长公主欲言又止,浮婼却是听得心中发沉。
原来他又要充盈后宫了啊。
转念一想,却又觉得此乃情理之中。毕竟崔芷汐是个假的,六宫一直无主总归不是个事儿。再者,周钦衍对那些个后宫的妃嫔无甚宠幸,想来是不太满意。如此这般,老君后确实是该急了。且,周钦衍一直未曾发落诚宁伯府,诚宁伯府一直活得战战兢兢,总该给他们一个交代了。
心思百转间,浮婼那张芙蓉面上已经开出了一朵俏生生的艳霞:“君上大喜,孙三小姐能入宫,便可破开诚宁伯府和君上的隔阂,也免了老君后被夹在其中左右为难,还能令朝堂各怀鬼胎的诸位大人歇了心思。此危局可解,于国于民皆有利。”
心若无惧无畏,言语间便无甚顾忌的。
长公主打量着她,隐约猜到了她能毫不避讳地说出这番话的底气从何而来。她想到自己曾经窥得的周钦衍待浮婼的不同,终究还是略一犹豫后规劝道:“在定国公府时,你伴在我跟前说书,我是极喜你的。我受过了情爱的苦,如今心境豁达后又与齐修琴瑟和谐,总归也是希望你能如我一般。君上待你不同,望你能珍惜自个儿眼前的缘分。”
缘分?
这是浮婼从未想过的。
她更不曾想过,这样的话语会从长公主口中道出。
“阿婼谢过殿下提点。”
*
因着与长公主二人说了会子话,浮婼到得乾芜宫时,便耽误了时辰。
晏晏对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不满地指挥着她去为他堆雪人。他自个儿则端着储君威严,命内侍将桌案搬到了廊下,晒着暖日,犹如老学究一般品着茗,手上还拿着本书看着。
浮婼一双手因着捧雪的缘故冻得有些发红,偏这小子还不满意,挑起了刺:“阿娘你就不能将雪人的脑袋堆得更像我一些吗?”
“你觉得我有几条命,敢堆出一个像储君的雪人?”
晏晏扁了扁嘴轻嗤一声:“哼!不过就是让你堆个雪人给我乐呵乐呵,就这么不情不愿的。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我那股气找谁去撒?”
浮婼莫名:“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还好意思说!”晏晏不顾形象气冲冲地跑入了内殿,待到他再出来时,手中已经拿着一幅画轴了。
浮婼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预感成真。当晏晏将那画打开,一副眼熟的画像入眼,浮婼的眼皮跳了跳,恨不得当场就将画给夺了过来。
“阿娘,这画上的人是你吧?”偏偏晏晏还在一本正经地问着她,仿佛只是求一个最简单不过答案。
“你小子竟偷了我的画!”难怪她屋子里的这幅画不见了,她久寻不见!
浮书焌那小子上次与她说,记起了一些事,也忆起了当初领走晏晏的那个白发女人,遂在完成画作后,便托了关系将其送入宫中。
浮婼一见到那画时,便认出了这是自己。那些记忆涌入脑海,也终于明白自己当初为何会那般放心地将晏晏交给其她人,为何会让晏晏喊其她人娘亲。更明白了,晏晏为何会觉得对方是个魔鬼。
可不是吗?这画上的白发女人,是她照着自己散尽寿数之后塑造,最平凡的一个人,垂垂老矣,无悲无喜,岁月在指尖流逝,身体最终腐化成一堆齑粉。各怀鬼胎的诸位大人歇了心思。此危局可解,于国于民皆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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