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第2/2段
我怕周扬一个人忙不过来,我让他打电话给老家,让他妈来这儿帮忙,并带一床垫被。因为家里没有多余的垫被,勉强还有一床小床的盖被。到时候生产完回到家里,需要人伺候,需要多开一张小床。
周扬的父亲和母亲接到电话,就赶来到医院了,带着一床被子。
一看到周扬母亲满脸不高兴的样子,我又气肚子又痛。我心想:“不就让带一床被子嘛,有什么不高兴的。我妈一趟一趟地来催生,送东西。作为父母,儿媳妇生产过来帮忙这也是应该的嘛。”
周扬的父亲把他母亲送来后,不久就回老家去了。
5点10分左右,护士把我推进了手术室,我在医生的引导下进行自然分娩,我拼命地叫喊,拼尽全力地坚持着自然分娩。因为医生说:“自然分娩,对小孩好。”
我在医生用手推拿和话语引导之下,顺利生产了,生的是个女儿。
生产完,周扬把我从产房抱到病床上,他母亲一个劲地说:“抱不动吧,抱不动吧。”
此时我已筋疲力尽,只想好好地睡会。
周扬把我安顿好之后,又打电话给老家他父亲,报了喜。
那时,老家家里没有装电话,电话是打到家附近小店的,他父亲是去小店接的电话。
他父亲接完电话,旁边有人问他,生的男孩女孩,他父亲说是女孩。
于是“生个女孩还嘲扬四海!”这句话通过他母亲,在医院就传到我的耳朵里。
他母亲说:“是指望生个男娃。”
我回答他母亲说:“女孩怎么啦,我们这一代,女孩男孩都一样,只准生一胎。”
我对他的母亲说的话,很是气愤。但是表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因为不想让周扬为难。
其实,我母亲很早就知道我会生女孩的,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有一次我回家,母亲仔细瞅了瞅我,说:“老丫头,你怀的肯定是个姑娘。俗话说:‘女儿打扮娘,’你看你怀肚子,还长好了,长得有红四白的。将来就你没有儿子,姊妹几个除了你,他们都有儿子。不过,现在国家只准生一胎,儿子姑娘都一样,农村养儿防老,城市也没这一说。”
我对母亲说:“姆妈,我们只生一胎,男女都一样噢。”
母亲说:“是的,是的。好好培养她,长大有出息就行了。”
在医院住了一周的时间,是周扬和他母亲在医院陪护。期间我母亲来了两次,一次带了婴儿的抱毯等东西,一次带炖好的老鸡汤。
二哥二嫂也带着小侄儿来医院看了我们。
住院一周,由于没法烧,用小酒精炉,打鸡蛋、泡油条吃等。鸡蛋,一直用红糖,吃甜的,吃腻味了。
一周后出院回到家,周扬的母亲打鸡蛋还是用糖。我告诉他母亲说:
“在医院吃甜的,吃够了,想吃咸的。打鸡蛋,用盐的,少放盐,淡盐。”
他母亲说:“我都打好了,吃了,下顿再改吧。”
我说:“我实在吃不下,留着你们吃。重新打鸡蛋,用淡盐吧。”
他母亲满脸不高兴地从床边把盛鸡蛋的碗端走,并在厨房里告诉了他的儿子。
儿子这会儿帮着他的母亲,高声说:“她要吃咸的,就给她吃咸的。重新打鸡蛋。”
周扬一般不会高声说话,这高声说话的腔调,我一听就是气话。
鸡蛋打好了,他母亲不端进房间来,叫儿子端进来,儿子端着鸡蛋,板着脸,把盛着鸡蛋的碗往床头柜上一掷,说:“吃你的咸鸡蛋吧。”
见了周扬在月子里这样对待我,委屈的泪水迅速就流了出来,此时还哪能吃得下这碗鸡蛋。
我对周扬的恨,此刻顿时生出。
此恨,就像久病落下的病根,遇到阴天就发作,一发作就会疼痛难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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