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向光性第2/2段
枝条疯长，挤挤挨挨地向铁板间的缝隙扎去，相互争抢着去推举铁板。
司契见状，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植物可是具有向光性的啊。”
诡异游戏在鬼怪描述中，给出的提示已经很明确了。
【异植奴仆】不知道算是植物还是人，换句话说，它有很明显的植物特征。
结合环境中遮蔽光线的铁板，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科学史上有名的向光性实验。
笼子、笼子里的实验体、光线、遮光的铁板，恰恰构成了一个最基本的诡异版实验装置。
实验体是样本，光线是变量。
“谁是对照组呢？”司契笑着说出一个问题，没能想出答案，他索性将其搁置。
可活动的铁板早已在枝条的推动下翘了起来，更多的光线漏入笼中，这无疑助长了枝条的热情。它们争先恐后地使出更多蛮力，密密麻麻地向上生长，去顶动铁板。
光是听着铁板不堪重负的“哗哗”声，司契就能够想象这些枝条的力道。一旦被它们列为攻击的对象，只怕立刻就会被贯穿。
“咣当！”
力量积累到一定程度，终于迎来了质变。遮蔽在笼子上的铁板被掀飞了，斜落在地面上。
所有笼子都暴露在刺目的光线下，实验体的哀嚎声早已被植物生长的声音淹没。水桶粗的茎取代了人类形体，或者说人类化作养料完全被植物吸收。
有一瞬间，司契甚至怀疑，那“沙沙”声不是枝叶摩擦的声音，而是咀嚼声。植物在进食。
得到充足的光线后，铺天盖地的黑绿色枝叶将司契包围在其中，且还在生机勃勃地蔓延着，像是要占领更多的空间。
司契没有动作，在心中默默数数。
“三。”
早在最初制定计划的时候，他就想明白了各种可能出现的风险，包括【异植奴仆】在获得光照后力量暴增。
他得出的结论是“不用管这么多”。
铁板的放置并不牢靠，很容易就被各种意外撼动，导致进入更多的光线。这样的设计，不出现意外本身就能算得上是个意外。
如果实验体出现异变会导向不可控的发展的话，研究员应该做的是想办法固定铁板、减少异变概率，而非放任不管。
也就是说，这个实验室一定有某种应急机制，可以有效应对光线带来的意外。
甚至，研究员在某种程度上是默许意外的发生的。毕竟，实验体异变也是实验结果的一种。
司契甚至能够想象，研究员在笼子外好整以暇地等待【异植奴仆】逃脱的情景。
“二。”
司契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笼壁上，安静地等待。
目前来看，那些诡异的植物忙着攫取更多的光，对他这个实验体并不感兴趣。
被锁在笼子中，他什么也做不了，想出去活动都得等研究员打开笼子。
除了等待，任何行为都是白费力气。
“一。”
在最后一个数落下的同时，整个空间红光闪烁。
“警报！731号实验室参数出错，正在启动保护程序！”
刺耳的警报声在不远处响起，隔着层层枝叶传到司契耳边，显得模糊不清。
“来了。”
司契吐出两个字，紧接着，他感到一阵电流自笼壁发出，流过他全身。
“滋滋……”
司契抽搐着蜷缩成一团，眼角的余光瞥见和他一起软绵绵倒下的巨大植株们。
铁是导电的，这些植物或多或少地都接触到了铁制品，此时一同被电流穿过。
它们好像被抽去了所有力量，体型迅速缩小到拇指粗细，先前那占满整个空间的强大似乎只是司契的错觉。
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司契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嗬嗬”的笑声在混乱中上气不接下气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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