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猎人和猎物第1/2段
李晓燕的神情越来越惊恐，她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快点离开这儿。
被钳制着，她不敢妄动，只能时不时用乞求的眼神看向司契。然而司契没有像她希望的那样给她答复。
空气中弥漫着血腥气，尖叫声和笑声、喊声，各种声音和气味混杂在一起，尘土飞扬——在这个时代能遇到灰尘着实是个罕见的事儿。
司契之前设想过走这条路会发生什么，但大脑的想象终究有局限，他在来之前根本无法预料一个夜总会能搞出这样大的阵仗。
都走到这儿了，自然不能折回去。
这帮上等人玩得可真大，不知道他们玩到最后会不会走火把自己人给崩了。那就有趣了，要不要偿命呢？
司契漫无边际地想着，忽然特别想笑。
他看着李晓燕惶然的神情，露出一个安抚性质的笑容，说：“保持住。”
李晓燕一脸恐惧地点头。本色出演，很好。
两人一蛇皮袋有条不紊地转过街角，他们终于看到了后巷正在进行的那场游戏的全貌。
一个穿着欧洲伯爵式样服装的金发男人拿着复古猎枪，脸上挂着在狂欢中失去理智的疯狂笑容，慢条斯理地在巷子里游荡。
持枪罪够一个人去底层公司义务劳动一辈子了，但这条法律显然不会对上层阶级生效。准确地说，所有法律都不会对它的制定者生效。
枪声和血腥气营造的混乱中，一个穿着暴露的漂亮女人狂奔到巷口，几乎撞到司契。
如果是在平时，这叫做投怀送抱。但此刻，司契反应极快地侧身躲开。
女人的脸因为惊恐而略显扭曲，她身后的金发男人抬起枪，一声枪响突兀地炸裂。
司契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女人瞳孔紧缩后放大，带着深切的恐惧和绝望向前倒下。他又向侧后方退了一步，才没有被尸体撞个满怀。
尸体倒地时溅起尘土，鲜红的血液从她后背上的弹孔中汩汩流出。
一场杀戮在眼前发生，没有给任何人反应的时间。
“啊！”李晓燕发出一声尖叫，几乎震碎司契的耳膜，也成功吸引了金发男人的目光。
他的目光饶有兴趣地在李晓燕和司契之间流连。
那是看猎物的眼神，一旦闯入者露出怯态，就会被生吞活剥。
司契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讨厌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在他的潜意识里，向来应该是他持这种眼神看别人。
于是，他毫不避讳地冲男人露出一个堪称灿烂的微笑。
他笑起来很好看。骤然绽放的笑容看上去无害纯粹，很容易令人放下警惕、敞开心扉，但在极深处却又带着几分恶劣，是喜欢恶作剧的孩童捏死蚂蚁时的神情。
司契笑着，抬了抬右手握着的匕首，挑起李晓燕的下巴，侧过脸看她，语气轻佻：“亲爱的，不要害怕，我可不会这么对你。”
如愿在李晓燕眼中看到陌生感。
他轻笑一声，转过脸看向男人，用随意的语气说：“借个道。”
; 司契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他讨厌被这样的眼神看着。在他的潜意识里，向来应该是他持这种眼神看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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