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尾巴第1/4段
深夜。
倚春楼。
“......什么!被虎头人劫持!?”
老鸨微微变了脸色,摇着团扇,在一处阴暗的房间里,来回踱步。
其身前正是今夜跟随着李典,登上江心画舫的莺莺燕燕。
只是此刻姑娘们,三两抱成一团,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竟比先前在画舫上遇到虎头人,更是要畏惧三分,那是发自骨子内的恐惧。
阴暗房间的更里面,那里挂着一扇珠帘,隔着轻纱,有一女子端坐在地,身姿曼妙,似在拨弄琴弦,不时的发出声响。
老鸨斜眼向里间瞟了一眼,浑身一颤,登时脸色寒气笼罩:“丢了银钱是小事,其他不该说的......”
“妈妈莫要生气!我们省得轻重缓急,不该说的一句话都没有说!”牡丹半跪着,低着头,唯唯诺诺。
先前在画舫内,她自作聪明便触了虎头人霉头,这会儿说什么也不敢再惹老鸨生气。
要是触怒了里间的那位......
牡丹只是想想便浑身冒冷汗,于是将头压得更低。
“你们知道就好,要是因此耽搁了大事,有你们好受的!”
老鸨恶狠狠的说道。
“铮~”
琴弦断裂,拨开珠帘,水袖轻挪莲步,款款走出,伸出柔夷撩拨发丝,模样越发楚楚动人,惹人怜悯。
“好了妈妈,这也怨不得姑娘们的头上,瞧你这凶巴巴的模样,倒像是要吃掉谁似的!”
“砰!”老鸨听了此话直接跪了下来,不住的扇自己嘴巴子:“是是是!姑娘说的是,老身该死!老身该死!”
“呀!?妈妈这是在干什么?快快起身!”
水袖一脸的惊讶,快走几步,将老鸨扶起,同时从衣袖里摸出一个瓷瓶。
“这是这个月五劳七伤散的解药,快快分发给姑娘们服下。”
“是是是!”
老鸨面露喜色,颤巍巍的伸手接过瓷瓶,一一分发给在场的姑娘们。
五劳七伤散,这是个听起来便让人牙齿打颤的名字。
中此毒者,需每月定时定量服下解药,不然便要忍受心、肝、脾、肺、肾宛如刀绞的巨疼。除此之外,还要忍受心情大起大落,悲喜交加的扭曲。
老鸨可是亲眼见到过忤逆水袖,而没有得到解药的下场,那叫一个惨。
发病时,先是躺在地上打滚,然后站起身子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癫狂之中浑身发紫,最后变为一滩黑水。
“好了,夜也深了!你们早些下去安歇吧!”
水袖见众人都将解药服下,慵懒的说道。
“是!”
众人异口同声,面对着水袖,倒退着出门而去,只留老鸨一人。
老鸨将瓷瓶里最后一颗解药倒出,面露喜色,服了这颗解药可保自己一个月内,性命无忧。
她将解药攥在手心,正要仰头吞服,却听见水袖声音响起。
“尸心蛊,嗜血蛊虫,以吞噬血肉、精气为生,若三日内得不到解药,它便会爬到心间,将心脏咬成十八片,然后一片片的......”
水袖声音陡然凄寒:“最后临死前,还能看到自己从嘴里吐出零碎心脏血肉......”
“铛啷啷!”
瓷瓶从老鸨手中滑落,在地上转了几圈,她自己也瞬间失力,跌落在地,面色发白,浑身颤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
老鸨将拳头攥的死死的,手背青筋暴起,跪倒在地, 老鸨将瓷瓶里最后一颗解药倒出,面露喜色,服了这颗解药可保自己一个月内,性命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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