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我生来就该谋逆篡权第1/2段
帝都城北军营背靠凉山。
凉山高耸，可俯瞰下面整个军营。
山上积雪未化，银装素裹，寒风凛冽裹挟着松树上的积雪吹在人的脸上如刀片，不轻不重地切割人的皮肉。
灵玄走在前面，在她身后的袁晟外披着厚重的雪色大氅，他看着手提两壶春风醉的少女走到了一块被积雪覆盖的墓碑前。
她这是带自己来祭奠谁？
灵玄走到那块被积雪覆盖的墓碑前，将手中提着的春风醉放在了地上，然后俯身伸手将墓碑上的积雪一下下拂了下去。
何靖之墓。
在她身后，袁晟看到积雪下面墓碑上的名字，他脸上神情再不复刚刚一直在灵玄面前附小做地的一副孱弱温顺状，俊秀的面容上神色隐忍，朝那块墓碑一步步走了过去。
当年，长明百姓皆知叛将何靖被处以车裂之刑后被野狗分食。
灵玄站在墓碑前，看着墓碑上面她刻下的姓氏，弯身将地上的一壶春风醉拎了起来，打开酒塞往杯盏里面倒。
清灵的声音裹挟着山间的风雪。
“何将军八岁入军营，一生大多数时间不是在军营中训练士兵，就是在沙场上厮杀。”
“因莫须有的罪名被满门抄斩，他死前应是痛恨极了长明皇室，痛恨极了他用大半生征战沙场拼死守护的长明百姓。”
“可他曾说过那片军营是他一生抱负的起始。”
“我找不到比这里更好安葬他的地方了。”
她身后的袁晟一步步走到了何靖的墓碑前，声音有些沙哑。
“灵玄公主，何将军是一个怎样的人？”
何靖常年在外打仗，班师回朝到家也是来去匆匆，和家人聚少离多，每次他离家，少年都会看到母亲在大门里面掩面落泪，不去看，不去追，而他总会站在大门前等着率军在前的父亲回一次头。
而最后一次父亲率军离开，少年因为在那之前与父亲之间因为要和他去沙场起了冲突，并没有在大门前给他送行。
他也不知道那一次离开，父亲有没有回头看一眼。
“何将军是一位非常优秀的将领。”灵玄道，“也是一位非常优秀的长官。”
灵玄手中还拿着春风醉，她转过身看向袁晟。
“最是无情帝王家，我的存在对于皇帝来说只是一把利器，皇帝忌惮本公主手中兵权已久，筋骨也是说抽就抽。我不知何为父女情分，所以也不知何为父子情分。我不知道何将军算不算得上是一位好父亲，但在父子之情你也并不可怜。”
“何铮栩，铮铮铁骨，才能突出之意。何将军曾对我说，他为你取这个名字是希望你以后可以做一个铁骨铮铮的言官。”
何靖生前并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做一个刀尖舔血的武将。
可命运的轨迹向来由不得人。
灵玄知道袁晟想要复仇。
他谋划已久。
那日宫宴上他出现在偏殿花园前也不是偶然。
当年何氏一族被满门抄斩，何靖的那些残部拒不受降各地落草为寇，近些年来长明流寇四起，不可谓不是当年皇帝过度猜忌赶尽杀绝的福报！
那些残部对何靖忠好父亲，但在父子之情你也并不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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