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激战第3/3段
藏在暗处的吴三桂所部的兵马也同时开始了小范围的调动，借着前方战场的掩护，将伏击圈往前移动。
在明军的迅猛攻势下，便是有一万多清军的掩护和牵制，这些包衣兵也根本无法抵挡，厚实的军阵在一开始确实发挥了一定的作用，但这个时候，却使得清军发生了严重的踩踏，一大批士兵被猛追猛打的明军追着砍杀，一排接着一排地齐刷刷倒下，惨叫声震天。
不过，密集堆积的尸体也阻挡了明军进攻的速度，连续的冲锋使得最前面的军阵阵形再度混乱，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人头挤在一起，无数兵刃不断挥舞，一道道血柱接连不断飞起。
苏克萨哈此时已经在几十个亲卫的护送下脱离了前线战场，他骑在马上，回头看着身后天际边不断后退的清军阵线，犬牙交错的两军旗帜。
很明显，两支部队都在一定程度上失去了指挥，但惨重的损失使得清军已经完全一片混乱，便是督战的甲兵也早已经脱离了值守，整个军阵中堆满了尸体。
在震耳欲聋的喊声中，明军愈战愈勇，越来越多士兵涌来，前锋很快就接近了阿济格刚刚加派兵马固守的山岭，过了这里，很快就是阿济格和吴三桂的伏击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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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济格和吴三桂设计的这个据点，看起来像是阻击，是为了防止大军溃败之后被明军一路追杀，以至于最终全军覆没，但其实更多的是为了让明军的统军之帅猜到这个目的，并给他一个实证。
这座不高但却有些宽大的小山岭在两边高山山麓的密林配合下，几乎占据了山谷平地的四分之一，清军已经在山岭的边缘构筑起了简单的工事，对付没有足够攻坚准备的明军，已经绰绰有余。
清军军官死死盯着面前不断涌来的明军，心中计算着对方的距离，这些明军士兵似乎经过了刚刚的大胜和追击，已经毫无畏惧，越冲越近，前排很快就进入到了七十步的距离。
而那个清军军官也终于猛地一挥手，清军军阵中军号声响起，数百支鲁密铳和十几门四磅炮同时发出了怒吼，橙红色的火光亮成一片，白烟瞬间弥漫山岭边缘的清军阵地。
冲在最前面的数百明军士兵瞬间倒地，几十件兵器在惨叫声中抛向了半空，然后又重重摔到了地面。但后方的明军已经处于十分亢奋的状态，战场各处传来的喧哗躁动声使得他们几乎都没有注意到前方的伤亡，依旧冲锋。
很快，山岭之上的清军再度发起了齐射。这一次，无论是火枪还是四磅炮，清军的齐射可谓是又快又准。主动或被推着冲上来的明军再遭此沉重一击，原本锐不可当的攻势终于因为突然间猛增的伤亡戛然而止。
清军在滞留北京的传教士的协助下，火器的制造水平也不低，至少在这个战场之上，工艺上的差距并不能有效地转换成战斗力。
而七十步以内，所谓的盾牌，甲胄在铅弹面前几乎不堪一击，根本无法给士兵提供有效的防护。
此时此刻，十几里之外的山腰上，秦凯通过“千里眼”看着前方战局的变化，心中又再度犹豫了起来。
清军在南北两侧山岭的进攻力度之大有些出乎他的预料，这和山谷中清军的表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秦凯甚至都怀疑那是不是同一支军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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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如今阿济格又在山岭之上部署了至少两千精兵，对追击的大军形成了有效的牵制，这些兵马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同样十分不俗。
这些都让秦凯有些难以判断，到底是自己的伏击战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打得清军措手不及，以至于山谷中的清军丢盔卸甲，落荒而逃，还是因为这是清军的圈套？
可问题是，进入山谷的清军也很明显战力差距很大，应该有一半是精锐。最关键的是，两侧山岭，中间山岭，再加上山谷中的清军，总兵力接近四万，阿济格不可能再有什么伏兵了。
秦凯没有开启什么上帝视角，他只能根据自己已有的信息对局势做出判断，而在他得到的情报里，吴三桂所部不可能在济南，就和多铎和洪承畴不可能出现在南阳城里一样。
因此，现在的局势在他看来，应该是自己胜了，只不过阿济格留了后手，正在阻挠自己的乘胜追击。
“任宣，你怎么看？”秦凯还是觉得怪，多年的战场直觉使得他难以下决定——到底是追击，还是解决两侧山岭和中间山岭的清军！
任宣一时之间也答不上来，他对清军的怪异同样有所察觉，但更觉得这或许是清军因为人丁不足，征集了太多年龄不够，缺乏训练的余丁导致的。
“青山，你呢？”秦凯见常青山不说话，又扭头看向了身侧的另外一员大将。
“将军，末将觉得，可以下令大军继续追击，但两侧的山岭必须同时拿下，中间的山岭派金武营包围，同时也是作为预备役，围而不攻。铁骑左营可以派出，弥补追击兵马的不足，中军天威营依旧原地待命，但进入战斗状态。”
秦凯闻言，没有再问，而是再度举起了手中的“千里眼”，目光也迅速转向了山谷的战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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