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6 章 第六十六章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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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响起砰的一声,余晚媱急忙拿火折子吹燃点上蜡烛,亮堂了就见他脸色潮红,嘴唇咬出好几道血痕,忍的极辛苦,浑身的劲被抽走,狭长眼眸望着她晃似含了雾气,欲念丛生,又强迫自己侧过脸,看的她怔神,竟忘记他刚刚闯进来有多凶悍。

  “我暂无力,劳烦让小厮抬冷水去小间,我借小间一用,绝不会再进内室打扰到你,”他沙哑着声喃喃道。

  余晚媱也看出他无力了,平日里也是个讲究脸面的人,中了药狼狈成这样,估摸着他自个儿很不好受,她这时倒生出些许幸灾乐祸,那回她遭沈明月算计,中了情香,被他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通冤枉,这回轮到他受这遭罪,她心里气出了不少。

  余晚媱到外头吩咐完小厮,片晌,小间内的木盆灌满冷水,这时节还热,身强体壮的男人洗冷水澡再正常不过,江都临水,就是余晚媱都会游泳,一入了夏,多的是人下水乘凉。

  余晚媱冲那两个小厮道,“夜里守着些,别叫人进院子吵到大人。”

  两小厮都是明白人,道着是,打起精神守在外头。

  余晚媱转进屋,重蹲地上去扶陆恒,他身体滚烫,被她扶起时,强忍着冲动轻推她,“别管我,去睡吧。”

  余晚媱道,“你打算自己爬进小间吗?”

  一句话就让他闭上嘴。

  他身量很高,又重,余晚媱拖着他很吃力,本来想跟他拉开一点距离,可他整个人就跟被抽了筋骨似的,站都站不直,全靠着她撑起来,他像个厚重包袱压在她肩头,嘴里还跟她念叨着,“我不碰你……”

  余晚媱耷拉着嘴角,心里是有气的,但这气又比从前顺了不少,带着他进小间,让他靠到木盆旁道,“我走了。”

  陆恒在沉热中嗯出声,柔柔道,“辛苦你了。”

  可能是中药缘故,他说话声绵绵低沉,听的余晚媱耳朵像钻了虫子,痒的难受,她捏紧手,看着他艰难往盆里爬,扑通着落入水中,他身上穿的那件云雁纹纱袍被水浸湿,贴身后显露出他挺健身形,他是侧着身的,察觉她目光,他微微偏脸,眼尾挑起,挟裹着水汽,他的眼神显得异常深情,但他很快转了点眸,偏回头时,那高挺鼻尖上的一滴水珠落入水中,溅起涟漪。

  余晚媱心口一滞,匆匆出小间,替他把门关了,睡回榻上,耳听着那头动静,静悄悄的不见水声,她的心绪放平,慢慢睡入梦里。

  这一宿再没醒,直至外头梆子敲了五响,余晚媱迷迷糊糊睁眼,起身听见小间内有轻微的低咳声,她才算彻底醒了,她趿着木屐下榻,慢吞吞到门边,拉开一点门缝,就见陆恒披着宽袖长袍从小间里出来,他出来时面色有些白,唇红的打眼,长眉飞鬓,眼沉似水,头发也松散,倒比寻常时候瞧起来更温雅亲和。

  他听见开门声,顿住脚望向她,又抬手捂住唇闷咳。

  余晚媱不禁想起他在傅家替她挡刀,是在五月份,他当时伤的挺深,又在船上颠簸了大半月,伤好的极慢,现下也才过了两个月,人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他背上那伤估计没好全,又泡了一夜冷水,身子骨不定受得了。

  她抿紧嘴唇,想说他可以去找个大夫看看脉,但又显得她多关心他,一时就这么直愣愣没话说了。

  陆恒咳了会儿熄声,准备走的,又见她发愣,便道,“我没事,天还早……”

  她把门一关。

  陆恒噤声,僵立了会儿,慢步走出屋子。

  五更天确实还黑着,陆恒回挟屋换上官服,官服比一般衣物厚实,他穿上后便觉得头重脚轻,心下有些明白自己可能病了,但他今儿得去盐课司查账簿,决不能让他们空闲时候在账簿上做手脚。

  陆恒到盐课司那门还关着,随他身后的侍卫伸脚踹门,里边儿守门的差役吵嚷着,“谁啊!天不亮就来了,大人他们得到辰时才上值,来这么早没用!”

  辰时上值,真比他们京官还自在,陆恒未停职前,寅时②就得入宫门,待的卯时③朝会开始,上朝后便直接入大理寺署衙当值,一刻也休息不得。

&估计没好全,又泡了一夜冷水,身子骨不定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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