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景家父子对谈第1/2段
药劲儿上来林长容的脸上有了倦色,又交代了几句大夫人的事情,林映安把她哄睡之后离了侯府。
李嬷嬷不知道从哪里知道她要走的消息,特意过来留用午膳,被她推辞掉了。
景远回了院子看到就算吃了药也睡的极不安稳的林长容,心疼的抚平她眉间的褶皱,对着茵茵吩咐了几句去了侯府书房。
好好的一场宴会办成了笑话,景长平将老族长送走后又让人关上府门。
见着长子过来,他心里的火气更盛,连那样的人都能当上状元郎,他的儿子差在哪里?
“你不好好在书房温书,跑来这里做什么?”
“书没有看完的时候。”
这样的话放在从前他是不敢说的,他是家里长子,从小就知道父亲对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重新振兴景家。
一直都知道肩负重任的景远,即便做不到父亲期盼的那样,但他至少选择做一个听话的孩子。
向来乖顺的儿子还学会了顶嘴,景长平心里的火气像是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你个逆子,都是为了你我们景家的老脸都丢尽了,但凡你给老子争口气也不会有今天这事!”
景远本来就不赞同他请那么多人来,今天连带着全族人丢了脸面,还让人把主意打到了长容身上,就算为了妻子,为了尚未谋面的孩子,他也不想再躲在景长平的羽翼之下,“父亲,都到今天了,岳丈怎么入狱的您还看不懂吗?您该防着的不是林家。”
“你在说什么?我何时有在防备林家?”
他认不认都改不了景远的想法,“父亲,你仔细想想,要不是岳丈入狱,这样锱铢必较又心狠手辣的人如何能当得上新科状元,您细细看今年的前二甲进士,除了官家力荐的方之霖,哪一个不是出自富贾豪绅之家,哪一个不是纪家一党。”
“你闭嘴!”
景远拼着一口气没停,“父亲,儿子说一句忤逆犯上的话,再这样下去,大黎要变天了!”
“混账!”景长平顺着手中的砚台就要往出砸,手到了半空到底是没舍得。
将书房的门打开看了看四周无人才又重新将门关上,景长平压低了声音说道:“这种话也是随意能说的?你书都读到猪脑子里去了。”
既然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景远没打算停下来,“要是今后的状元郎都是今天这副德行,这比让猪读书好不到哪里去。”
“你还敢说?”
“父亲。”景远适时抓住景长平眼睛里的松动,继续道:“林家是风暴的中心,如果任由这股风刮下去,我们迟早会被卷进去,我们要么变成风暴,要么被风暴吹散,您必须做出选择了。”
“我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要做什么选择?让你读书你怎么把脑子读傻了,回你的院里待着,从今天起不许出府。”
“父亲,你是在怕吗?”
看着儿子眼里无比认真的儿子,景长平没来由的有些心虚。
他说的这些混了半辈子权贵圈的景长平怎么会不懂,当初他们谁也没有把从黔州而来,在京都毫无根基的纪泉嵩放在眼里。
这些年他凭着官家的信任和中宫那位的庇佑,在朝堂结党营私,铲除异己,短短二三十年发展到连官家都忌惮的程度。
说他不怕纪家,怎么会不怕?
况且他是一家之主,身上背负的责任太重,这个年纪早就不允许他还有像儿子这样血气方刚的时候。
他走每一步,都不能只考虑自己的喜恶,都得把家族的利益放在最重的位置。
林家不是败在纪泉嵩手里的第一个世族,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之所以纪家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是因为他们早就有落败之势,如果能因为这份颓势苟且偷安,他为什么要上赶子去入纪家的眼。
可对上儿子像是要写满了失望的眼睛,“怕”这个字,景长平说不出口。
“父亲,我们躲不过的,今天孙隼一个刚中了状元,还没领官职的商贾子弟敢这样上门,说明他背后一定是有依仗,他的依仗,是纪家。”
“这我怎么会不知道。”景长平看着已经长大了的儿子,放软了语气,“可我们哪里是纪家的对手。”
“我们不是,可有人是。”看他终于松口,景远眼睛里闪出兴奋,“官家亲封的冠军侯,殿前都指挥使宗殊白。”
“镇北大将军宗列之子?”
责任太重,这个年纪早就不允许他还有像儿子这样血气方刚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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