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血眼第2/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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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也是为了壁画,那么这一趟去往楼兰的人可算是扎堆了。

  他再次从包中取出活页夹册,直接翻到最后一页,这一页夹的不是手抄经,而是一张泛黄的老式信纸。

  开头第一行是两个歪斜的大字——收条。

  中间的字迹太过潦草,再加上年代久远,勉强能看清的几个字,大约是“定金”、“画”、“如期”。

  最后的落款还是两个字。

  ——春生。

  春天的春,出生的生。

  陈恪蓦然想起一句古诗——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

  羌笛在唐代是边塞乐器,音色清脆而婉转,有动人心魄之感。一千多年前,羌笛声唤不来大漠的春色,而一千多年后,春生还会留在若羌吗?

  胡金水看不懂这些“破烂又值钱”的玩意,拿起他的临时拐杖,朝单人帐篷走去,“我去把夜灯打开,听老人讲,灯亮着,人才能找到回家的路。”

  吉普车就停在单人帐篷旁,他路过车尾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只一眼。

  就把他吓得魂飞魄散。

  后挡风玻璃上,赫然出现一只血红的大眼睛!

  “啊啊啊——!”

  胡金水凄声惨叫,陈恪丢下东西跑过去,也被惊得钉在原地。

  那只眼睛是用鲜血画成的,殷红的液体沿着线条往下流淌,眼角下勾,眼尾上扬,细细长长,似看非看。

  陈恪瞬间想起,这是他在莫高窟见过的北大佛的眼睛。

  然而悲悯的佛眼以血画就,除了惊悚之外,更透着阴森的诡异。

  “这、这是谁画的……”

  胡金水摔坐在地,屁股不住地往后挪,血迹清晰又新鲜,明显是刚画上去的,可营地只有他和陈恪两人。

  根本没有第三人的存在!

  昨晚的手台他还可以强行安慰自己是电子设备故障,那么现在呢?难不成他要说服自己,这只血淋淋的眼睛是雨刮器画的?

  ***

  夜愈深,风愈急。

  萧侃的冲锋衣拉至最高处,帽子也戴得严严实实,可风依旧能从每一处缝隙钻进来,刀尖似的往人皮上划。

  昼夜的温差吸走身体的温度,步伐也变得沉重。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一个多钟头,定位器显示,他们才到五公里的中间,一是因为逆风,二是因为沿途寻人。

  林寻白拧开一瓶水递给她,萧侃摆摆手,自己直接打开了,这一路毫无收获,谁也不比谁轻松。

  她席地而坐,灌下两口水,干涩的咽喉稍稍舒缓。

  林寻白在旁边的一棵歪脖子树上刻记号,这棵胡杨的木质尤为坚硬,他划了几刀只刮下一点木屑。

  钢铁与木质的碰擦声格外刺耳,让人平白竖起一身鸡皮疙瘩。

  刺啦……刺啦……

  漆黑的深夜,一切声音都会被无限放大,萧侃不禁皱起眉头,而尖锐之中,又混杂了一丝怪异的沙沙声,像一根丝滑的绸带从沙面飞速滑过。

  由远及近,向她背后游来。

  她缓缓放下手中的瓶子,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地。

  林寻白刻完最后一刀,提灯转身,“走吧,萧——”

  他的话硬生生被吞掉半截。

  不是因为萧侃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而是因为伏在她肩头的一条细长黑影。

  是蛇!

  蛇身在空中勾出一道饱满的弧线,蛇头高高耸起,它惬意地左右摇摆,仿佛知道此时此刻该害怕的不是它,而是被它盯上的猎物。

  “嘶……嘶……”

  它吐了吐鲜红的蛇信。

  涎液触上她的耳垂,黏腻又冰冷。

  蛇的视力不佳,主要依靠舌头与震动感知周边,萧侃不敢动弹,林寻白也不敢,蛇与人的距离太近,简直可以说是没有,这种情况下保持冷静是最好的选择,没准它会自行离开。

  然而这个想法明显是奢望。

  现在是沙漠的夏季,任何动物都不会在白天觅食,只有深夜才对它们有吸引力,它是来觅食的,必sp; 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一个多钟头,定位器显示,他们才到五公里的中间,一是因为逆风,二是因为沿途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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