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净土为表,三阶为里第2/3段
结果就是经营了两年下来,这田庄非但没有什么产出,反而折了本,入不敷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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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富有经济头脑的投机高手周桢周二郎,又怎么会容许自己的投资出现这样的问题呢?
他当即就想到了该如何降低损失——私自提高庄客们签订租约所需缴纳的地租。
田庄的总产出不高不要紧,只要我自己占有的份额没减少不就行了?万一来年收成好了,那庄客们也不会闹了,收成不好,总得共克时艰嘛!
周桢一开始是这样想的,但事态的发展很快就超出了他的控制。
首先就是有庄客开始瞒报田地产出,偷懒,消极抵抗。
然后逐渐出现了庄客盗窃耕牛,农具的现象,到现在已然发展到了不断有人公然逃亡的地步。
到了这时,周二郎想依靠田庄发家的设想可谓是全盘破产。
但对于周桢而言,最气人的一点还是他家的庄客转头逃到同县其他地主家去之后,干活一下就卖力了,既不偷懒也不盗窃。
因为其他地主定下的租约与周桢的相比,要低出一成到两成。
对于庄客而言,这一成到两成的粮食很多时候便是生与死的差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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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周二郎定然是不会承认是自己压榨太甚才会引得庄客抵抗,逃亡,在他看来那都是庄客品性低劣,见利忘义所致!
但他一个客家小姓新到江东不过两代人,想要跟本地扎根多年的土家大姓争夺庄客,光租约条件就比其他地主苛刻,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诉诸官府也没了下文,周桢只好放弃了从同县的其他地主那里索回属于自己的庄客,但那些逃到松江南岸华亭县所谓“净莲社”里的庄客,他就一定要索回去了。
要不然,他还不如就此把田庄给卖了住到苏州去重操旧业。
到了华亭之后,周二郎凭自己在长安多年的居住和生活经验断定:
“寺院”外观如此简洁,僧众衣着朴素的净莲宗,其弟子必然大多是私度的假僧,不可能是有度牒的真僧——他周桢这辈子就没见过穷成这样的僧人。
要知道周二郎在长安可是干地产生意发家的,而长安一地,最大的地产主既不是天子也不是宦官,而是慈恩寺,法门寺这样的寺院。
如今长安起码有七成的地产,都归寺院所有,僧人们将这些地产交予大俗人——即所谓的“净人”打理经营,周桢以往可天天跟他们打交道。
也因此,周桢对僧人那是半点好感都无,尽管他自己也操持投机,但他极其鄙视这些占据了大量财赋的寺院僧众。
从这方面来说,他以儒学卫道士自居也并不让人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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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周二郎看来,这净莲社既是私度假僧(他惹得起),又是佛门(他看不起),还藏污纳垢(包庇逃奴)。
不趁机找这净莲社的麻烦敲上一笔,那简直是对自己的一种侮辱!
但当悟慧法师向他出示了自己的度牒,并且在场的所有出家僧众都出示了合法度牒过后,周二郎只觉得自己从人间坠入了无间地狱,险些没有当场闭过气去。
他望向悟慧法师时露出的表情看上去一时间甚至有些悲愤了,在心里怒骂道:
“我在长安都没见过你这样修为深厚却穿一身粗布衣的僧人,哪个高僧不是一身的绸衣刺绣金边袈裟?
哪有你这样一身破衣还当和尚的?真是害苦了我。”
但很快周桢就开始害怕自己会因此惹来祸事,要知道当今圣上崇佛已然到了不可理喻的地步,据说今年还要迎佛骨。
万一这悟慧法师要跟他对簿公堂,难保此地官员为了献媚于上,不会给他周桢安个妄言污蔑诋毁佛家的罪名。
到时候为了赎罪要大出血的,可就成了他自己了。
“这悟慧法师的师兄弟怎么人人都有度牒,一人一百贯都买得起,豪富至此,还专门穿这么破,明明说是净土宗,学什么三阶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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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官府哪怕光是为了卖度牒的收入都会站在他们那边,我一个小门小户客家的怎么斗得过这群秃驴?
这次真是倒了大霉,踢到了铁板上!为今之计,只有先咬住这帮和尚包庇逃亡庄客的事不放,再寻机脱身了。”
周桢暗自后悔不该热血上头跑上台跟这群和尚争执,心里已然有了息事宁人的想法,但面子上一时之间还抹不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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