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四章 酸甜苦辣第2/3段
“我错了,葫芦,曹猛,花花……”玄机踉跄着起身,朝着山寨上跑去,在旗墩的不远处,探花青衫薄逸,银丝缠绕地半倒半悬在那。
风甫一而过,书生就像纸片人一样,晃了一晃。吹得青衫乱飞,吹得斯文残败,无边苍凉。
“探花!”
玄机看到的时候朝着半悬着的书生跑了过去,伸出手向扶住他。
但银丝刻勒入了骨肉,从身后缠绕到颈部,像投入了蜘蛛网的食物,生生地截住了半个身体,稍微动弹银丝就勒得更深了。
书生的背后又有剑痕狭长,就这么流血一夜。
“我,我救你下来。”玄机想要出手,却发现银丝胡乱缠绕,几乎无处下手。
书生孱弱地睁眼,看到玄机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欢喜。
“大当家,你,你回来了?”
书生一开口,便一大口血喷涌而出,染红了青衫,而后才苦涩地开口,苦笑道:“这副模样见人,实属……书生失礼,斯文有亏啊!”
“不要说话,我都知道。”玄机捂住他的伤口,“你诗画双绝,写得一手好文章,乃前朝探花,才绝天下。”
书生的血顺着她的指缝流出,他似乎很开心,但是却摇着头拉开了玄机的手,“书生不行了,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书生只说予你一人听。”
“我其实,并不是什么探花,我当年科考落第,寻死不成被掳上山来,为乞活命卖身献计。”书生说着,无奈地笑,“前大当家是个草包,我说是前朝探花,他也信……我不过,读了半卷四书,唬他足矣!”
“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探花!”
书生孱弱,说话断断续续,但这个秘密压在心头多年,今日一吐为快,他甚至有些激动,死死地抓着玄机的手。
玄机任由书生紧抓着自己的手,他的话越是真挚,越发让玄机羞愧当死。她紧咬着自己的下唇,几乎出血,只能从牙缝间挤出言语:“不消说了,探花,不消再说了!”
垂眸看去的时候,书生却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僵硬,握住她的手也保持在这个弧度。
青衫沁血,书生已死。
玄机禁不住大声痛哭,“你永远是我的军师。”
她茫然地看着前方,一路寻去,山寨里弟兄的尸首,械人的零件,草木折腰,甚至连山寨上的石头都被过了刀。
鸡犬不留,不过如此。
前方堆烟浓烈,昨夜浇酒叫喝的地方。
原本已经灭了的篝火,剩余零星火光,可在打碎的酒坛子流出来的酒水加持下,又开始烧得猛烈了起来。
而在那旁边,倒着两个熟悉的身影。
花花一袭红衣,浑然分不清是血染的颜色,还是她本来如花般的年岁美好。
曹猛持着钢刀,直挺挺地倒在血泊中……
隆冬的风,吹入了心肺,冷得令人心胆发寒,玄机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拖着自己麻木的身子走过去。
眼前的狼藉,死去的人似乎还活生生地在自己眼前,嬉笑言语,亲切如昔。
“机姐,你看我这样好不好看?”
“哎呀!娘们唧唧的,喝酒啊,五魁首啊六六六……”
可现在,只剩下冰冷的尸体躺在那里。
玄机跪在两人中间,“我回来了,你们的机姐回来了,花花,曹猛,我回来了,这次是真的回来力,你们起来啊!”
她推了推曹猛,又将白花花抱起,贴在怀中。
可,无论如何她都觉得心口像是漏了似的,冷风直灌,刮入了心坎,也痛入了心坎,怎么都熨不平这抹痛。
“我错了!”她将脸贴在花花的脸上,期希着寻找到往日的温度。但人已去远,只留下这一地的酸甜苦辣由她遍尝!
死去的人,回不来了。
有些东西,一旦放手,就真的彻底失去了。
隆冬!
开始有雪花渐渐飘落了下来,依依稀稀,如这风中薄絮,还没落下便在半空中消散了。
原来,不荒山也会下雪啊!
风,雪,还有浓烟烈酒,浇灌着空气中浓烈的血腥味,隐约有旁边篝火木折腰,甚至连山寨上的石头都被过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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