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君子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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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桑里,城阳景王祠外黄泥场。

  张冲沐浴在早春的阳光中,尽目的是一排排栽植的大桑树。

  据说这些桑树是新莽末年,起这城阳景王祠的时候,一并栽植下来的,距今已是二百年光景。大桑里的里名也因此而来。

  他现在在回味一种感觉,就是一种脑子告诉他,你都会了,而身体却诚实的表态:

  “不,你不会,至少是现在。”

  对,这个金手指就是这么没用。

  它提供给张冲的只是一段信息流,一种直觉,一种感悟。它并不会作用在张冲的身体。

  按理说,一位苦练掷戟术的武士,必定宽背长臂,双掌厚实。但这些张冲通通没有,还是那副单薄羸弱的身体。

  不过,张冲有种直觉,只要自己营养充分,身体素质提升上去,这掷戟术就能很快习得,省却无数苦工。

  从这个意义上来讲,这金手指还是很恐怖的,简直是武力速成器。

  张冲的胜利点燃了黄泥场上的高潮。

  对于生活苦闷的里户们来说,一位他们眼中的“自己人”,打败了高高在上的豪族老爷,这是一件可以说一辈子的事。

  虽然,他们一辈不过二三十年,就要如霜雪一般化去。

  在他们有记忆来,这张家就坐断大桑里,权柄这一乡五里。往日这强豪酒肉快活,他们这些穷独却无刍无薪。

  今个,这张铁户还讲什么董永故事,说什么“大仁”与“小仁”。

  呸!

  俺们这些个穷户如牛马躬耕田野,一年所获还要供奉六分给他,全家食不果腹。

  他们一家反倒是安坐朱门,居陪帷幄,出从仆役。

  更可恨的是他那儿子张求,这小子真是畜生,残忍好杀。

  当年学刀,就以活人试刀。甚至四年前,有帮游商行宿在大桑里,走后没多久,就被这张弘领着部曲掠杀了。

  这件事,整个大桑里的人都知道。

  后来,他又进山剿了伙山匪,谎作是凶。

  其实哪里是匪,不过是失了地,又不愿做佃的苦怜人摆了。

  那充做级功的首级里,还有总角稚童。就这张求还成了隔壁的亭长,守司一地治安,捕盗贼,理民事,兼管停留旅客。

  果真是应了那句:

  “那有罪的禄位加身,老死牖下,无罪的却命绝囹圄,弃尸沟壑。”

  但别以为张求外残,就以为他对族人就优容。

  拿本里的织席匠度家,他们家投到大桑里也有十多年了。

  但度满他爹那年去县里卖席,路上因张家纵马,不及躲避,撞落粪坑,秽物入口。被抬到家里,就已经快不行了。

  临了,求他那媳妇一定要照顾好度满,别让度家绝了嗣。

  他那妇人也是刚强,当时就说了:

  “恁则放心,俺一车骨头半车肉,一马不鞁两鞍,双轮不碾四辙。守着大满这孩儿,直到老死也不嫁人。”

  之后,这度家娘子,就拉扯度满长大。

  那张铁户,还说给这婆姨表个贞洁烈妇,真讽刺‘死人’。

  也正因为往日这些怨懑积攒,所以张冲这一胜,才激得全场苦汉子哇哇叫。

  而本来还觉无所谓的张老头,听得满声叫好,脸色就时阴了下来。

  他阴哼了声:

  “号个啥劲,俺们再瞧瞧后头。来人,比第二场。”

  说完,一甩袖,就让人撤掉了投壶。

  而原先忘记在壶里放细沙的附庸,已经吓得一哆一嗦了。

  原来,这投壶为了防止跳箭,是要在壶里放细沙的。

  而这人就忘记了,直接导致张老头败了这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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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会,两剁箭靶已经搬到了场中央。

  张冲的二叔张二男,向兄弟二人,一人借了条黄带子,就把袖口束紧。

  此时,对面也选好了一位持弓的武士,正是之前那位比刀的青头汉子。

  看来这人弓刀都不凡。

  虽  他阴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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