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第1/2段
第十五回
一个多月后,在全家人日夜挂念中大哥和秋生回来了。除去本钱开销,赚了以前一年都掙不了的那么多钱,全家老小众人甚是欢喜。大哥还带回了一个如丁香年纪的俊秀女子,后来成了丁香娘家大嫂。
说起来大哥与大嫂的相识还蛮离奇有缘。
自那次秋生与大哥撑排下益阳那天起,一路上顺风顺水。
撑排犹如下海,水中讨吃很是凶险,涨水时节,急流暗滩乱石,全凭船工熟悉该水域水情道路技高心细人胆大,稍有不慎会导致排覆人货双亡。
亏得秋生他们雇的船工多年常在这条河道行走,深谙水情且做事稳当,顺流而下多处急弯险流从容避让渡过。好几处浅滩都是众人下得排来,齐心协力缆绳拉仟过去,饿了就地吃些东西打个中伙继续前行。
当天晚上,排已行得四五十余里地,这里河面宽阔有一河弯浅滩,老船工识得此地唤作烟云湾,是天然泊驻之地。当天正巧弯里没得其他船排,众人下排用缆绳将排牢牢固定在岸边柳树上。那个叫刘鼎开的老船工有些不放心,反复检查确认安全后众人在滩涂就地生火煮饭。
饭后大家就在排上架起铺盖,坐在铺盖上聊天扯淡。刘师傅平日看了许多传记故事,行走江湖见多识广,知晓不少出门讨生的禁忌与各地奇闻逸事。那刘师傅口若悬河,从三侠五义到隨唐演义,江湖帮派相争到某家儿子十年忍辱终报得父仇,还有出门讨吃各种禁忌规矩,那个精采听得秋生众人津津有味。
讲累了刘师傅眯着个眼,欠了欠身子,打了个哈欠。那年轻的船工王进义见状忙端茶递水点烟服侍着刘师傅,口中还央求赔笑说道:“刘师傅,再来段罗通扫北,上一回你才讲到罗通挂帅还冒开打呢!等下我打扇给你驱蚊好不好!”
这时那刘师傅深吸了囗烟,歇了口气兴头上来说道:“好咧,今儿个老夫让你猴崽子听个饱,”话毕把长烟杆在排上磕了磕烟灰,继续说道:“话说那罗通领得帅印...”
这时夜已近亥时,周边村寨一片静寂,百姓都已入睡。沉寂的乡野繁星满天,苍茫四野在星空下呈现出一幅深黛朦胧景色,稻田水沟时不时传来几声蛙叫。
忽然远处隐约传来阵阵嘈杂声,绪宗放眼望去影影绰绰中二里开外有几个人手执火把沿河道山路走来,好似是找寻什么。绪宗暗思长夜漫漫,不如下排到河边岸上散散心,主意已定便暗暗推了秋生一把,“老弟,去河岸散心如何?”
秋生正听得入味,头也不回说道:“不去,我听传书咧。”绪宗见秋生不去,便自个上到河岸,走走停停,星光下沿河欣赏村落景致,不知不觉中已离排半里地。
绪宗正走过一个小溪石拱桥时,忽然旁边一小路冲来一人与他撞了个满怀,把绪宗撞开三五步外,顿时唬得绪宗不轻,差点都叫出声来!来人重重摔在石板上,却咬牙没吭一声。绪宗借星光一瞧,原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姑娘,头发散乱面色惊恐望着他。
绪宗正欲开口询问,那女子忽然跪地磕起头来,带着哭声低声抽啜道:“好兄弟,千万莫声张,你一声张我冒活路哒!”绪宗惊愕,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正思虑中,那姑娘早瘸着脚爬进石拱挢下刺窝丛中不见了。绪宗站在石拱桥上来往走了几回,心想出门之人不管闲事最好。
主意已定便走过拱桥继续沿路散步,到一个水塘边遇上打火把人群。头前一个四十多岁左右汉子见到绪宗便开口说道:“后生家,你是哪里人?这么夜行?”绪宗听得忙回道:“叔几,我是放排去益阳路宿贵地,无聊睡不着溜下。”这时旁边那个同绪宗年纪大个几岁的小伙子急切问道:“好兄弟,刚才你在这河边散步可见得什么人没有?”
“冒,我从河弯过来的冒看见什么人,你们找什么人?”鬼使神差般的绪宗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哦,真冒看到一个女的,那是我女儿,有些疯痴夜半深更跑出来了,要真见到行个好告诉一下!”旁边另一个四十岁左右妇人满面泪痕哀求说道。见此情形,绪宗心生隐测正欲告知,转念一想,刚还说冒见到这会说出来恐招来事端或不是。思虑间便说道:“婶,黑灯瞎火的冒留意,真冒看见。不如你们试试沿河再找找?!”绪宗回头指了指石拱桥方向,心想就算从石拱桥边找出那女的也没什么可让人家言语的。
那几人听了,道声谢沿溪继续找寻起来。绪宗站在原地未动,看着众人沿小溪找寻着,在石拱桥上还用火把照了照,过桥后没去河湾船排处,转头沿小溪另一边继续找寻去了。过了好一阵,绪宗见得那些人已走远,便回转返回河湾船排。
刚到石拱桥上,那女子已爬出刺窝坐在路边,用手抓着脚髁,星光下看到那女子咬着下嘴唇,额上沁出了汗珠,看来这女的崴脚走不动了。绪宗见了,忙关切问道:“妹子,崴脚啦?刚才那些人说是你爹娘,你为什么夜深跑出来?有什么事一家人说得清楚,我看他们还蛮挂记你的。不如我追上告诉他们,夜半深更不安全,再说你一个女的又到哪里去得?你看行不?”
那女子听绪宗这么一说,顾不得脚痛,一手抓住绪宗裤脚,近乎哀求说道:“老兄哥,你做做好事!真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你回头告诉他们我真死定哒!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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