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第3/4段
“只怕遥遥无期。”谢涵按着对方肩把人推出半步。
“你非要不依不饶?”怀中乍空,姬朝阳亦冷下面色,她从来都肆意骄傲惯了,很久没被人这么拂逆过了。
谢涵冷睇着她,忽然伸手按了按右肩,白皙的手指便染上红色。
那红色当然不是肩上的火焰图案染上的了,姬朝阳这才想起对方前日在忘忧山遇险右肩受伤的事,而妄动刀剑是伤后禁忌。
“夫人觉得,孤的血竟比不得那种东西?”谢涵十四年来,第一次遇到敢这么对他不敬的人,让他放过,岂非滑天下之大稽?
他当时不杀,只是不想打姬朝阳的脸,并不代表他会放过。
这层意思,姬朝阳当然知道,但要她杀了应小怜……
她表情不知不觉软了下来,“不知者无罪。”
说完,似乎也觉得这话很无力,她轻叹一声,转而朝外扬声道:“应小怜哪根手指碰的齐殿下,就把他哪根手指剁下来。”
谢涵双眉一皱,对方这是以退为进。
不一会儿,就有人捧进来根血淋淋的食指,细长、苍白、还有绘着寇丹的指甲。
“好啦,这下你总该满意了罢。”姬朝阳娇嗔道,风情万种地横他一眼,看得人骨头都要酥了。
但谢涵怎会满意?更遑论被美色迷惑了,他眉毛都没抬一下,“说来始作俑者是个叫小蛮的侍婢。”
姬朝阳眸色微变。
敏锐地捕捉到这变化,谢涵心下对那小蛮更加奇怪。
正这时,门外忽传来一阵嘈杂,姬朝阳立刻转移话题,“什么人在外喧哗,滚进来。”
“嫂子,嫂子,你为个外人要罚我?”最先冲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娇俏又古怪的侍婢小蛮,她现在看起来可怜极了,小髻散乱、衣裳沾泥,两只乌溜溜的杏眼里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听到这个称呼,谢涵吃了一惊,有些发怔地看着哭哭啼啼跑过来的小蛮。对方已飞快地扑进姬朝阳的怀里,搂着她的腰,指着他控诉道:“他长得再像,也不是大哥,不是不是不是!”
她身后跟了一串守在外面的下人,都跪下请罪,“夫人恕罪。”
姬朝阳冷冷扫一眼诸人,最后目光落在扒着她不放的人身上,美眸无波无澜,一片冷然,“松开。”
“嫂子――”小蛮红着眼睛仰头。
“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阮明兰。”
小蛮……不,是阮明兰这才松开手,然后扭头瞪一眼谢涵,“嫂子,你看上他是不是想找大哥的替身?”
“出去。”姬朝阳声音冷彻,如冬夜屋檐下掉落的冰凌。
“嫂子,替身是没有用的,谁也不会是第二个阮明善。”
听到这个在府中被视为禁忌的名字,室内其余人等皆低下头,恨不得此时耳朵聋了。
“出去!”姬朝阳看向还跪着的诸人,“你们都是死人么?听不到我的话吗?把她拖出去。”
室内终于重归安静,但阮明兰被强拉硬拖出去前的“替身”、“不是”、“阮明善”等词,却像根刺一样已经扎在人心上了。
姬朝阳低垂着头,好一会儿,忽然广袖一拂,打落案上所有陈设,发出乒乓铛琅的一串响声,地上瞬间碎罐断瓷,一片狼藉。
她才转头看谢涵,嗤的一声,“你莫要这么看我。她是以前的阮家嫡幼女,阮氏灭后进了官妓馆,然后被我买下来当侍婢罢了。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的。”
她说起“阮家”、“阮氏”时,不带一丝情绪,轻描淡写得仿佛在讲旁的什么与她全然不相干的东西。
谢涵却道:“孤收回之前要你罚她的话。”
姬朝阳敛了面上的冷厉,经过刚刚一番,她如今已是意兴阑珊,只索然无味道:“去见公子无恤罢。”
说完,她又顿了顿,道:“我刚刚使人通传过,质子府传来消息,说昨日清晨府内犬房里逃出一条猎犬攻击了公子无恤,他与猎犬搏斗间不慎被自己的匕首刺中,现在重伤,你确定要过去?”
谢·猎犬·涵:“……”
他点点头,“过去。”
姬朝阳也点点头,“好。”转身从几上扔下一套武士服和一盒药膏,想了想,又道:“要否叫医工。”
谢涵抱住武士服,愣了一下,眼睛瞪得溜圆,红唇微张,活像只受惊的兔子。
这与他一贯形象实在不符,姬朝阳撑不住低笑一声,“我的齐太子殿下,你该不是想大摇大摆进会阳的雍质子府罢?理由是什么呢?”她歪了歪头,“朝阳夫人日御二男?”
谢涵:“……”他上前一步,伸手捏了捏姬朝阳挺翘的鼻子,“总算是笑了。”
姬朝阳愣了一下,转过身,“你还不快换。”
谢涵嬉笑道:“姐姐这次不偷窥了么?”
姬朝阳一哼,“我看的光明正大。”说完,就大大方方转过身来,正看到面前人一丝/不挂的身体。
少年人的身体,单薄、稚嫩、青涩,却骨肉均匀、手足纤长、修美合度,有种与成年雄壮男人截然不同的美丽与吸引力,让人想占有,想攫小蛮的侍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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