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第2/4段
郊外芳草萋萋、百花盛开、春风微醺,不远处桃树成荫、落英缤纷,“就这里了。”谢涵把线桶塞进霍无恤手里,对他笑道:“你有伤,孤来拿着它跑。”
说完,他就拎起雎鸠的中间竹架一路往前跑去,跑了约莫十丈远,转身对霍无恤扬了扬手。
离得远,又逆着光,看不清他脸孔神色,却觉得他身后仿佛镶了一层金边。霍无恤撇了撇嘴,准备好放线。
谢涵扬手一扔后,他就连忙后退几步,放线,双眼不知不觉紧盯那半空中的飞鸢,手中渐紧,风筝飘飘遥遥乘风向上空飞去。
谢涵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霍无恤对着高空飞鸢咧了咧嘴,不乖戾癫狂,也不皮笑肉不笑,是个人样的笑容。
哟,真难得。谢涵挑眉,正这么想着,就听后方一阵嘈杂,几个武士跑了上来。
回头看去,只见那雎鸠鸟像被箭射中的鸟儿一样,无力地随风栽下
“断了。”霍无恤动了下嘴唇,没出声,却是这个口型,他捏着线桶转头有些无措地看谢涵。
“退下。”谢涵伸手拦住那几个武士,随后一手拉起霍无恤手腕,“我们一起去捡,等会儿再来一次。”
霍无恤点了点头。
那几个武士都听话地守在原地,等谢涵转身走后,一阵挤眉弄眼――一起捡风筝,情趣嘛,他们懂的。
谢涵带着霍无恤走进林中,笑道:“好啦,你可以说话了。”
霍无恤不说话。
谢涵想了想,问道:“第一次放风筝?”
霍无恤哼了一声。
“等会儿捡回来,孤教你。”谢涵道。
霍无恤笑了一声,“这还需要教吗?我拿起来就会了。”
“然后放断了。”
“……”霍无恤咬牙道:“找风筝。”他刚说完,忽然耳朵一动,“有人。”
“什么?”谢涵疑目。
“我说有人过来。你爱信不信。”霍无恤白他一眼,自己就躲进了棵大树背后。
有人也没必要躲起来罢,这大概是偷偷摸摸惯了。谢涵无语,却也挨着对方躲起来,咬耳朵道:“孤还没听到呢,你耳朵这么灵。”
“你干嘛?”霍无恤捂着被洒了几口热气的耳朵,转而又一笑,“我耳朵当然要比某些膏臾之徒清明一点,骄奢淫逸蒙人清窍,你晓不晓得?”
谢涵却没回嘴了,密林深处的人影渐渐出来,他盯着对方,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眼熟。
他飞快回溯自己的记忆,终于扒拉出来个人,在会阳武士行馆见过,似乎是个武士。
他出来后,远远看了看不远处谢涵带来守着的武士一眼,脸色一变,连忙往回跑。
有猫腻。
“跟上去。”谢涵比了个口型,就借茂密树林落地无声地追了上去。霍无恤暗道一句多管闲事,也蹑手蹑脚跟了上去。途中,谢涵从袖中掏出一块苍青色铭文玉筒塞进他手里,在他耳边吐息道:“将胸腹之气自足三阴脉灌注于脚。”
霍无恤看了看那玉筒,上面刻的字不多,他刚好都认识:行气,深则需,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其春在上,地其春在下。顺则生,逆则死。
身侧人一手贴在他胸口,一瞬间有种奇异的醍醐灌顶之感,一股热流自他胸腹之霎时统统往两足涌去,落地似有气流包裹,毫无声息。
霍无恤眼里闪过惊异之色,又看了那玉筒铭文一眼,学着上面文字运行那股热流。
二人越追越近,密林深处结着个草庐,草庐前宽敞院子里摆着张藤条榻子,榻子上躺着个青年。
青年背对着人,然后放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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