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5章 百官升迁次序图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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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范仲淹依然在他的位子上发挥余热,依然能慢慢的改革,但范仲淹忽然之间上了一幅画—《百官图》,又名《百官升迁次序图》。

  同时,范仲淹在接下来又连上四本奏本,弹劾吕夷简“越职言事,勾结朋党,离间君臣,任人唯亲。”,并斥责吕夷简狡诈,夏竦曲意奉承。

  第五日,侍御史韩渎为了迎奉吕夷简,将和范仲淹关系好,政见相同的人,包括宋绶、王随、韩琦、庞籍等人罗列出来,书写了一份奸臣党,悬挂于宣德门外,此举引起了轩然大波。

  第六日,谏院右谏言高若讷上本,斥责范仲淹修改祖宗成法,迎合天下士子,邀买人心,意图不轨。

  第七日,张唐卿亲自撰写了《灵乌赋》送到政事堂,劝范仲淹少说话,多做事。

  乌之谓灵者何?噫,岂独是乌也。夫人之灵,大者贤,小者智。兽之灵,大者麟,小者驹。虫之灵,大者龙,小者龟。鸟之灵,大者凤,小者乌。贤不时而用智给给兮,为世所趍;麟不时而出驹流汗兮,扰扰于修途。龙不时而见龟七十二鑚兮,宁自保其坚躯。凤不时而鸣乌鵶鵶兮,招唾骂於邑闾。乌兮,事将兆而献忠,人反谓尔多凶。凶不本于尔,尔又安能凶。凶人自凶,尔告之凶,是以为凶。尔之不告兮,凶岂能吉?告而先知兮,谓凶从尔出。胡不若凤之时鸣,人不怪兮不惊。龟自神而刳壳,驹负骏而死行,智骛能而日役,体劬劬兮丧精。乌兮尔灵,吾今语汝,庶或汝听:结尔舌兮钤尔喙,尔饮喙兮尔自遂。同翱翔兮八九子,勿噪啼兮勿睥睨,往来城头无尔累。

  第八日,范仲淹做《灵乌赋以寄张相公》,以表达对张唐卿的感激之情,和对张唐卿劝解的回应。

  张相公作是赋,曾不我鄙,而寄以为好。因勉而和之,庶几感物之意同归而殊涂矣。“灵乌灵乌,尔之为禽兮,何不高翔而远翥?何为号呼于人兮,告吉凶而逢怒?方将折尔翅而烹尔躯,徒悔焉而亡路。”

  彼哑哑兮如诉,请臆对而心谕:“我有生兮,累阴阳之含育;我有质兮,处天地之覆露。长慈母之危巢,托主人之佳树。斤不我伐,弹不我仆。母之鞠兮孔艰,主之仁兮则安。度春风兮,既成我以羽翰;眷庭柯兮,欲去君而盘桓。思报之意,厥声或异。警于未形,恐于未炽。知我者谓吉之先,不知我者谓凶之类。故告之则反灾于身,不告之者则稔祸于人。主恩或忘,我怀靡臧。虽死而告,为凶之防。亦由桑妖于庭,惧而修德,俾王之兴;雉怪于鼎,惧而修德,俾王之盛。天听甚逊,人言曷病。彼希声之凤皇,亦见讥于楚狂;彼不世之麒麟,亦见伤于鲁人。凤岂以讥而不灵,麟岂以伤而不仁?故割而可卷,孰为神兵;焚而可变,孰为英琼。宁鸣而死,不默而生。胡不学太仓之鼠兮,何必仁为,丰食而肥。仓苟竭兮,吾将安归?又不学荒城之狐兮,何必义为,深穴而威。城苟圮兮,吾将畴依?宁骥子之困于驰骛兮,驽骀泰于刍养。宁鹓鹐之饥于云霄兮,鸱鸢饫乎草莽。君不见仲尼之云兮,予欲无言。累累四方,曾不得而已焉。又不见孟轲之志兮,养其浩然。皇皇三月,曾何敢以休焉。此小者优优,而大者乾乾。我乌也勤于母兮自天,爱于主兮自天;人有言兮是然,人无言兮是然。”

  张唐卿拿到范仲淹的回信后,怅然道:“范公乃有德君子,然,朝廷犹如染缸,谁能独善其身?”

  张唐卿说完,把范仲淹的回信,递给了薛奎。

  薛奎看完后,也叹息道:“范相公为大宋鞠躬尽瘁,然空有一腔热血,而无改革之有效手段,照张相公远咦。”

  事情正在继续发酵,百官开始分别上本,支持自己支持的人。

  本来两派已经达成了共识,范仲淹有限度的改革,吕夷简有限度的保守,张唐卿作为两派之间的中间地带,大家有事商量着来,也符合赵祯三角形政治形态的意愿。

  可以说,范仲淹亲手引爆了已经相对平和的朝堂,让朝廷彻底分裂,朝政停摆。

  随后,铸币监少监尹洙上书力挺范仲淹,挺到了什么程度?

  “臣与范希文亦师亦友,愿与其同罪。”

  也就是说,如果范仲淹被认为有罪而罢免参知政事之职,他愿意和范仲淹同罪,一起被罢免。

  一个从四品的小官,几乎不会引起百官的注意,但尹洙一下子成为百官的关注点,赚够了名声。

  赵祯本想用留中不发的方式,:“范公乃有德君子,然,朝廷犹如染缸,谁能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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