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凡狂傲的和行恶的必如碎秸。在那日必被烧尽,枝条一无存留。”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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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前,意大利边境。

  天空好似一片灰蒙蒙的大海,阳光未能穿透厚重的云层,昏黄的沙土与阴郁的天穹交映,衬显世界黯淡如墨,好似所有色彩都被上帝剥夺。

  身穿残破军装的洛伦佐,伫立在荒原的中心,从袖子到裤腿,他的全身都染上了残暴的血色,暗红的液体从他手臂的破口不断流下。

  环顾四周,放眼望去。

  一座座沙丘上尽数是冰冷黝黑的枪支、血肉模糊的尸体、扭曲定格的面孔,再往远处眺望,是难以触及的地平线。

  洛伦佐扬起面孔,望向天空,湛蓝如海的双眸从未如此黯淡过。

  长久的死寂过后,他伸出右手,从外套的口袋中取出一本破旧的书籍。

  洛伦佐低垂眼睑,手指抚过书中的文字,声音浑浊又嘶哑地念道:

  “我知道我的救赎者活着,祂是永活的主,当我在深谷迷失时,祂领我走正义路。我知道我的救赎者活着,祂是永活的主,当我在旷野孤独时,祂伴我作我的灯。”

  片刻过后,灰沉的云层轰然褪散开来,拨开云雾,巨大的日轮在天穹显现。

  青年高抬头颅,微微眯起的双眸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

  半小时前,纽约,一个病房中。

  洛伦佐抬起沉重的眼皮,睁开遍布血丝的眼眸,视线触及病床上那个浑身缠满绷带的男孩。

  男孩尚未被绷带完全覆盖的手臂,暴露出来的是一片如同焦炭般青黑的肌肤,其中又蕴含着骨的森白、血的狰狞。

  洛伦佐注视这一幕,他的面孔剧烈抽搐,深邃的双眸隐于头发下方,眼瞳深处浮掠过一抹暴戾的暗红,原先的湛蓝被取代得一干二净。

  他深深地,一遍又一遍地喘息,全身都如野兽那般颤栗,好似一个刚从混沌的沼泽之中脱身的幸存者,用口鼻贪婪地搏取空气。

  许久过后,他翻开圣经,声音阴沉地喃道:

  “我知道我的救赎者活着,祂是永活的主,当我在深谷迷失时,祂领我走正义路。当我在旷野孤独时,祂伴我作我的灯。”

  字词落下,洛伦佐抬起眼眸,转头望向窗外,映入眼帘的是阴郁得好似能挤出黑水的天空。

  他咬了咬牙,重复地念道:

  “我知道我的救赎者活着,祂是永活的主,当我在深谷迷失时,祂领我走正义路,我知道我的救赎者活着,祂是永活的主,当我在旷野孤独时,祂伴我作我的灯!”

  可是,依旧什么都没有改变,一切如往常那般残酷。

  “当我在深谷迷失时,祂领我走正义路——!!!”

  洛伦佐弯下腰,抱着近乎快要撕裂开来的脑袋,如同野兽那般狂躁地嘶吼,狂暴的耳鸣破坏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当我在旷野孤独时,祂伴我作我的灯——!!!”

  半晌过后,听到的动静医护人员赶到病房,里面只剩下科西莫一个人病房的窗户打开着,暴雨前的狂风拂吹而入。

  俄罗斯,莫斯科。

  暴雨如注,大颗大颗的雨点拍打着反复变化的红绿灯、高楼的LED显示屏、店铺的招牌、冰冷的沥青路面、光芒黯淡的路灯、色调暗沉的青铜雕塑。

  洛伦佐来到阿尔巴特大街。

  这是俄罗斯首都现存最古老的街道之一,有“莫斯科的精灵”之称,阿尔巴特街始建于1493年,已有500多年的历史。

  道路两侧,紫与青二色交织的花海,在雨中狂乱摇曳。

  洛伦佐没有撑伞,任由雨水淋湿他的身体,他双手插在黑风衣的口袋,缓步走向街道的尽头,瞳中那份暗沉的猩红在雨水中格外耀眼。

  来到街道尽头的酒馆,推开房门,走入其中。

  那个名为“安德烈”的罪人就在馆内喝酒,和他的三名老友尽日狂欢,庆祝北极副本的胜利,好似这是一件多么了不起的事情。

  半小时前,顾秋骇入官方资料库,为洛伦佐带来了这些玩家的详细资料。

  并且,他还骇入了莫斯科的防御系统,让这片地区的监控全部瘫痪。

  洛伦佐记下了他们的名字:安德烈、卡列夫、比侬奇、马克明——就是他们在北极一战,推了重伤的科西莫一把,将他喂进了三头犬的口里……

  酒馆的大门被推开,暴雨挥洒而入,肆掠着洛伦佐的背影,他漆黑的风衣在狂风中猎猎舞动,暗红双瞳的深处宛若流淌着熔浆。

  “哪个杂种,没看到我们……”马克明话落一半,他在看到来客的面孔,语气顿时愕然,“……是你。”

  “是我。”洛伦佐两三步靠前,扼住他的脖颈,将他摁到了墙壁上。

  “我在附近安排了记者,酒馆里还有摄像头,如果你把我们杀了,那你……”

  “噗嗤——”

&ems的酒馆,推开房门,走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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