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借酒问话第1/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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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夫人!”花楹有些慌,直去抚时锦胸背。

  时锦手脚俱麻,只觉一股子凉血从头浇到了底。

  她许久才听见花楹的喊声儿,只轻摇了摇头,“莫要再喊夫人,这两个字,我原便不合时宜。”

  说罢,自屏退了花楹,只余她一个伏在院中石桌前。

  她原便料着会有这一遭儿,只在听得花楹这般说时,还是麻木得浑身都在颤抖。

  牙齿无意识得咬住唇瓣,她第一次忍不住,眼泪一颗颗掉了下来。

  二爷许久未至,她原还劝着自己,他在忙着。只日日悬心,夜夜不成眠,那般滋味,让她意识到,自己真真儿是将那人放在了心上。

  她一边骂着自己傻,却又时不时胡思乱想,两番思绪之下,她的心仿若扯开了个口子,钝钝得疼得厉害。

  时锦悄悄儿将指尖和衣袖凑至眼角,将那一颗颗泪珠掩了去,唇畔翘了翘,装作无事人般起了身。

  然则她眼角红红,明眼人都瞧出她曾哭过。

  时锦收拾完一腔情绪,又做了晚饭,专等时年散学归来。

  时年如往常那般回了家,一入门,便瞧见那一大桌子的吃食,当下眼前不由得亮了亮,“怎的这般丰盛?”

  “想做便做了。”她自携了一根鸡腿入了时年的碗,状似无意般问他,“你那个坠子,可还贴身收着?”

  “阿姊是说这个么?”时年将颈间红绳儿扯出,只见上面一只玲珑玉坠,间刻一个颜字。

  “这根绳儿旧了些,我与你换条新的。”时锦说完,自取了红线,双手灵巧得攒了一根络子,又将那坠子系牢靠了,才与他戴上。

  “这个坠子是阿娘给的么?”时年将那坠子收好,转头问阿姊,“阿姊有没有?”

  时锦目光闪了闪,“我的那条丢掉了,你这条是仅存的一条,你且收好了。”

  时年噘了噘嘴,“不若将我这条给阿姊,阿姊觉着可好?”

  “那如何使得!”时锦瞪他一眼,“阿娘一片心意,你切莫辜负了。”

  言罢,她自取了吃食,与时年一道用饭。

  待得用完饭,她又抽考了他今日所学功课,待得确认无误了,这才安心放了时年去休息。

  .

  是夜,齐墨璟又戴了面具来瞧她。

  他未现身,只拿了只酒葫芦,停靠于窗前高大的树杈上,居高临下般望着那才启了一半的小轩窗。

  惯日里阴狠手辣的缇骑司都,莫名便有些畏。

  明明是她骗了自己,可他却不敢去质问她。

  他怕从她口中说出凉薄的话儿来,哪怕他死皮赖脸得求得她的姻缘,可若是……

  若是她说一句不愿,他的心仍会刺痛。

  既如此,他倒愿意听她虚与委蛇的笑,还有那似真似假的缠绵情话。

  轻呵一声儿,他又饮了口酒,斜睨了眼往下瞧去。

  她似是才沐浴过,身上只着了夏衫,似有重重愁绪扰着她,便酒葫芦,停靠于窗前高大的树杈上,居高临下般望着那才启了一半的小轩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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