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一章 跟聪明人说话第2/3段
宋宜笑出了殿门之后,玉果忙给太后奉上茶水润喉,同时不解的问:“娘娘不是最不喜恃宠生骄之人吗?这宋夫人才给晋国长公主殿下和简公爷惹了个大.麻烦,跟着不思己过,反而撺掇着简公爷为了个乳母大早上的进宫来求您!这样的人……”
照往常,太后哪里能容?!
“你这话就是给晋国还有阿虚拉偏架了!”太后呷了口茶水,面上已无方才的慈祥可亲,而是一片淡然,“哀家当然讨厌恃宠生骄之人,但这宋氏虽然惹的麻烦不小,追根问底,她做的事情却也是件件都有理有据!”
太后眼中露出一抹复杂,“韦氏撇下她改嫁时,她才八岁,走到今天,固然肯定用了许多手段,可在哀家看来,更多的却是委屈与无可奈何!”
“正如阿虚所言:能做无忧无虑的掌上明珠,谁愿意成天想方设法的算计人?”
“何况她明知道小崔氏的靠山是贵妃与太子,却还是坚持为丫鬟报仇——固然有些不分尊卑,却也足见她是个重情重义之人!”
“在哀家看来,这样的人再怎么心狠手辣,终究也有可取之处!”
玉果原本还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忽然注意到“重情重义”四个字,脸色一白,顿时把要说的话全吞了下去:太后当年陪先帝风风雨雨多少年,最后却险败于宠妃之手,即使赢了,可相濡以沫数十年的情份,多少回同生共死的恩义,十个孩子的见证——归根到底却要靠勾心斗角来取得本该理所当然的东西!
哪怕往事已远,这位大睿最尊贵的女人,每每想起那段经历,心里又是什么样的滋味?
所以,宋宜笑再不好、再卤莽,凭“重情重义”这一点,站在私人角度的太后,就不怎么想为难她——倘若先帝是个重情重义的人,太后母子又怎么会受那些年的罪!?
“何况她那样的处境,若没几分心计,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太后没注意到玉果的失态,继续道,“那样的话她的冤屈又到哪里去说呢?”
所以说到底,“宋氏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纵然要怪她歹毒,先该论罪的难道不是她父母祖母这些不慈之人吗?一个女孩儿打小没人护着已经够凄楚了,还不许她自己护着点自己不成?!”
况且,“阿虚这个做丈夫的都能宽容她,哀家何必做这个难人?”
玉果这会哪还敢说宋宜笑不好?小心翼翼道:“娘娘言重了!其实这回的事情,本来就是崔侧妃引起的,宋夫人纯属无辜——奴婢方才犯蠢了才会那么问!”
“其实哀家方才也不是没有敲打那孩子!”太后知道她是看着简虚白长大的,难免有所偏向,闻言也不怪罪,温言道,“毕竟就像晋国担心的那样,夫妻之间哪有不吵架的?寻常吵吵打打,哀家也不是没那器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那孩子若把对付小崔氏的手段用在阿虚身上,哀家可也是受不了的!”
毕竟,“哀家对她的偏心也就是跟对小崔氏比罢了!阿虚可是哀家一手带大的,除了太子之外,哀家孙辈里最亲最疼的就是他!”
玉果忍不住道:“既然如此,娘娘方才的敲打却为何只是点到为止呢?”
“那宋氏小小年纪就能从爹不疼娘改嫁、祖母不爱继母不贤的处境里谋取生机,这样的人才,还用得着长篇大论?”太后摇着头,道,“跟聪明人说话最好的一点就是不必赘言,点一句她就明白了——她要是听得进去,已经足够;她要是听不进去,哀家说再多也无用,还费那功夫做什么?”
横竖,“哀家又不是马上就要死了,区区一个孙辈,再有才干,还怕她翻了天去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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