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第2/4段
言竹很不想回答她的问题,但无奈面前的是一个大金主,不回答不行:“画了二十幅,只卖出六幅,赚了一两银子。”
“一两?你一幅画卖一两,怎么六幅才一两?你傻了!”
正在卷画的男子,动作一顿,笑着看她:“今日要白送给你五幅画,自然是不能收钱的!”
白栀很是疑惑,这傻子吃喝都是问题,怎么还白送画,但在她接过来打开言竹送她的画时,就已经明白了。
第一幅是一身黄衣的姑娘,她站在桥头,两眼朦胧,朝一边的方向望去,仿佛在等什么人;第二幅是位俊俏的公子,站在桥上,脚步微抬,像是正在朝桥头走去;第三幅是一对人站在桥上,赫然是黄衣姑娘和俊俏公子,他们站在一起,倒是有几番般配;第四幅是以淡红色为底,画中央有一男子身着红衣,手中牵着一个同是一身红衣的女子,那应是嫁衣;最后一幅的人物还是之前画上的男女,不同的是这次他们不是两个人,男子肩头骑着一个小孩,那女子也倚在男子身上,好不幸福。
白栀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意思,她板正言竹的脸,直视他的眼睛。
“你……是真心实意的?”
言竹死死的扭着头,脸涨得通红:“嗯!”
白栀突然觉得当初坚持是正确的,她得到了曾经想要的,虽然这人并不记得他们的以前,但那又如何,他终归还是她的道长。
她盼了几百年的嫁衣终于穿在了身上,在言竹和她交拜那刻,她笑了,笑的比以往每次都开心,脸都几乎扭曲。
在喝合卺酒时,白栀嬉笑道:“言竹,这一世你可不能负我,要不然,我吃了你!”
言竹白她一眼:“还吃了我,你行你吃啊!”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言竹没有当真过,但后来还真就发生了。
白栀是妖,言竹是人,本不是同类,生来就注定不能在一起,道长那时明白这点,所以从来没有点破这一层关系,但白栀现在偏要逆天道而行,自然少不了天罚。
和言竹成婚不久,她便有喜了。
妖产子及其不易,往往要消耗一半的修为,肚里的孩子得到修为,会自己往外爬,过程中会撕扯母亲的肚子,让她痛不欲生,一般都有孩子父亲在一旁为母亲传输修为,让她足以把孩子生下,很少有妖能在只剩下一半修为的时候坚持下去,更别说白栀孩子的父亲还是一个人类,产子过程还不能让他看见。
本就九死一生,偏偏天罚在她产子时降下,白栀被疼痛折磨的已经奄奄一息了,还要强忍着用胳膊护着肚子,一边保护孩子,一边承受天罚。
言竹焦急的等在门外,天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还有一些只能听到却看不到的雷电,但听声响却感觉很近,像是从屋里发出来的声音。
言竹趴在门上,白栀要生时,他跑去请产婆,回来后却开不了门,无奈只能等在门外,只是一件很折磨人的事,更折磨人的是屋里白栀的声音一声都没传出,着实让他焦急。
雨整整下了一夜,雷声也响了一夜,言竹若是仔细听,会发现雷声响了整整五十下,只是他无心观察这些。终于在天亮时,屋子里传出一声响亮的哭声。
言竹激动的推门,这下直接被他推开,只是屋里的景象却让他震住了。
白栀躺在床下,床铺上全都是血,一个通体雪白的婴儿躺在血泊中。
言竹跑过去抱起白栀,她眼睛半睁着,虚弱的说不出一句话,身上的衣服已经破的不成样子,皮肤上无数道伤痕,像是被鞭子抽过一样。
“阿栀,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你快把……把孩子……”她已经说不出话了,眼睛也睁不开。
言竹从另一个房间取来干净的褥子,将孩子裹在里面,是个男孩,看见言竹时马上就咧开嘴对他笑。
白栀已经昏过去所以从来没有点破这一层关系,但白栀现在偏要逆天道而行,自然少不了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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