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第六十三章第1/3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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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卯时将至天色未明。

  还没从昨日策论做砸的打击中恢复完全的几人睡得不甚安稳此时就已纷纷睁开了眼,在遥远却也响亮的鸣钟声里,默默起身更衣洗漱了。

  跟陆辞说过话,卸下了心里一些包袱的钟元,无疑是起得最早的。

  他衣着整齐地坐在屋中,等早膳送来的这阵子里,只觉浑身不得劲儿。

  想再读读书吧又心烦意乱着实读不进去,索性脱下最厚实的那件外衣就在院子里小跑起来。

  他跑了十几圈时易庶就揉着泛红的惺忪睡眼第二个走出房来。

  接着走出来的,就是精神不振,哈欠连天的滕宗谅。

  他们虽还是没精打采的模样,但总体来说好歹比昨夜死气沉沉的架势要好多了。

  下仆们将这看在眼里由衷地松了口气忙起来也有干劲多了。

  更叫他们安心的,便是不久后一身衣冠楚楚光彩照人地行出的陆辞眉眼微弯唇角也重新带上了被众人熟悉的温和笑意。

  陆辞意识到昨晚演过了头,还惹得柳七和朱说好一阵担心后,自然就不会再装作失落消沉的模样了。

  刚在院子里跑完三十圈,正毫无形象地趴在桌上一边等吃的、一边大喘气的钟元,甫一看到陆辞这很是夺目的精神模样,差点没被晃到眼睛。

  易庶倒先是眼前一亮,下意识地起身就想迎上前去,结果就想起昨晚闷头大哭一场就走的窘事。

  他步履一滞,脸上略微发烫,打招呼时也不甚利索了:“摅、摅羽兄。”

  “嗯,你歇得还好吗?”

  陆辞笑着应了一声,随口问了句。

  当他于圆桌边坐下的下一刻起,就如给一副单调枯燥的画卷上了明艳的色彩一样,整间屋里没精打采的人都活了过来,一道道精致可口的早点也陆续送上来了。

  心里还有几分颓丧的滕宗谅,嘴角也不知不觉地微微翘起。

  只是他还没来得及跟陆辞打招呼,在不经意间瞥到陆辞房里接着行出的两人后,眼底神色就一下转为了错愕。

  他先不解地看向慢条斯理地咀嚼着煎燠肉的陆辞,又很快扭过头来,困惑地看向柳七。

  这日柳七穿了一身窄袖收腰的白缎长袍,腰配角带,头簪小冠,脚踏黑履,手里一如既往地握着一把山水画折扇,在这大冷天里也笑吟吟地摇着。

  他在着装服饰上,其实并无半点逾制,只胜在细节上的考究精致,加上那浑然天成的慵懒风流,就将潇洒倜傥的气质给带出来了。

  要让陆辞评价的话,便是天生的衣架子,加上不错的审美和衣品了。

  落后柳七两步,慢条斯理地同样也从陆辞屋里出来的朱说,则处于另一个极端今日比前两日都要来得冷,他也就裹得比前两日都要厚实得多,明明是瘦削的少年郎,愣是裹得比柳七要厚实上一圈,愈发圆墩墩的,似一颗朴素的球。

  除了同样不注重外表的钟元没觉得任何不妥外,见朱说这变本加厉的保暖态度,都露出一脸卒不忍睹的表情来。

  陆辞闭上眼,深深地呼了口气。

  还好殿试设在三月春,那时气温回暖,朱说就能自觉地穿薄一些了。

  生生胖了一圈的朱说,若无其事地挪到陆辞身边坐下,柳七也理所当然地占据了陆辞另一侧的位置,把原来坐在陆辞身边的滕宗谅生生挤开一点。

  易庶和钟元只抬头看了一眼他们,就继续专心扒着碗里的盘游饭了。

  唯有滕宗谅左看右看一阵,着实忍不住了,问道:“要我没记错的话,那的确是摅羽的房间吧?怎么柳兄和朱弟都在里头?”

  柳七不着痕迹地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腰,坦坦荡荡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昨夜摅羽盛情相邀,我们三人便同床而眠了。”

  这话说的,在场人里显然没人会信。

  陆辞看都懒得看他:“呵呵。”

 &emsp表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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