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第一百九十七章第2/3段
官家固然厌恨刘娥将他耍弄,也因此不再顾念多年来的夫妻之情,但废后到底是件惊天动地、动摇福祉的大事,在尊神拜佛、国家气运方面,从来是慎之又慎的赵恒,自然不愿冒这风险。
横竖已将人幽闭于宫中,主持中馈的印鉴也被收回,她今后既不能在自己前头碍眼,也不能再兴风作浪了。
那留她个空头衔和一条性命,亦是无妨。
赵恒的顾虑还在于,尽管刘娥的真实罪名一抖落,废后的阻碍将大为减少,但他被妇人愚弄多载的丑事也将为世人皆知,于他颜面声誉岂不有大损?
如此得不偿失,还不如咽下这口恶气,将她打回原形便罢。
而对赵祯而言,能为生母恢复名誉,今后能光明正大地前去宫中为她请安,唤声姐姐,而非疏远的李婉仪,就已是被迫生隔多年的母子的最大慰藉了。
本以为此生都注定无法与郎君相认的李宸妃,对自己位分的晋升毫不在意,仅对能见到亲生骨肉而感到欣喜若狂。
当她忘情地紧抱住第一次来向她请安的赵祯时,已是泪流满面,又因过于欢喜而语无伦次,始终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
被收回监国职事,赵祯虽难免感到惋惜,却也能坦然接受。
且在李迪和寇准判断下,自从察觉出刘娥爱妻的背叛后、就有一蹶不振之事的赵恒,怕是不久后就要故态重萌,再回三天两头抱病不朝的架势了。
若是那样,太子头上不过少了个正经被委任的监国职事,但所履行的职责,仍是代父监国,与之前并无二样。
被贬作枢密副使的寇准,反应可谓出乎所有人的平淡冷静。
在得知这一报复的时候,他面上竟连丝毫不羁不驯都无,仅是心平气和地俯身下拜,就堪称欣然地接受了这一新任命。
他甚至还有心情冲为敌已久的丁谓揶揄一句:“可惜公身形矮瘦了些,不然这换下来的官袍还算新,转至公手,或可省下一笔置装的花费。”
丁谓狐疑地睨他一眼,并未搭腔。
丁谓对官家近来的频频针对心知肚明,自然猜出,刘娥的突然遭难,恐怕与他身上的变故事出同因。
于是愈发谨小慎微,尽可能地减少自身的存在感,以免撞刀锋上。
而他的罪责,也的的确确被与赵恒关系更为亲密的刘娥给分去了大半,加上寇准的上蹿下跳、赵祯的忽然硬气,皆打了赵恒一个措手不及,以至于这场风波过后,他幸运地只从次辅降至末辅,就未再受牵扯了。
最感到遗憾的,显然是王钦若一派他因始终看不透局势,不敢下重子,连不知是否清醒的陛下也不敢似以前那样一昧紧跟了,就怕好处捞不着,到头来落得陆辞那下场。
等他看透后,要想下手,却已晚了。
王钦若虽对失之交臂的次辅之位心痛万分,却也有可聊以慰藉的地方:他虽没捞着额外的好处,却也没遭受任何损失,反倒是他的老对手们都倒霉降级,叫完好无损的他看了出好戏。
作为始作俑者的陆辞,则被这场轰轰烈烈、将朝中大经被委任的监国职事,但所履行的职责,仍是代父监国,与之前并无二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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