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第一次交锋第2/3段
“差点栽了，靠别人还是靠不住啊。”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开灯，画魔的警告一直被他记在心里。
不开灯都有东西盯上自己，开灯后岂不是把整个东京的妖怪都整过来了。
不过窗外的那个东西……真的走了吧？
有股难以言喻的好奇感爬上心头，如同快速延伸起根茎的植物那样，想要过去看一眼的心理不断的被放大。
蛰伏在阴影中的妖怪露出了狞笑。
去看一眼吧，这不是有画魔在吗。
看一眼的话，应该没事吧，只是看看它走了没有。
无意识之中，他已经来到了窗户边上，拉起窗帘。
这一次，那道将他唤醒的声音没有再响起。
于是，少年拉开窗帘，陷入了呆滞。
一颗满脸堆笑的人头隔着玻璃出现在面前，脖颈之下并不是完整的身体，而且一根牵引线。
就和气球一样。
“人头气球，嘻嘻，人头气球飘啊飘，飘啊飘。”
窗外那颗人头蠕动起嘴唇，唱着还没唱完的童谣。
“完犊子。”
意识恢复清明，但就在李巾然想要退身躲起来的时候，骤然有一阵恶寒从脚底蔓延开来。
晚了，你已经看到人头气球了。
在一声欢愉的的笑声中，李巾然只觉地板，墙壁，甚至是整间屋子都晃动了起来，无数条牵引丝从窗户的缝隙里流了出来，向着唯一的活物生长。
“放气球，放气球。”歌声变得愈发的欢快起来，人头气球的笑容夸张到一种极致。
那些牵引丝很快便捆住了李巾然的双脚，带着冰冷的触感向上攀爬。
然后，他就无法动弹。
【滚开滚开滚开滚开滚开！】
少女凄惨的尖叫于房屋中响彻，那副被方村一户放在地板上的画框崩出一片蛛网状的裂痕。
“嘻嘻，放气球，孵死蛋，开膛杰克快过来，快过来。”
黑丝如潮，短短几息之间便将李巾然大半个身体包裹住，它们疯了似的扩散开，紧接着将他的双手吞没。
【脏东西！滚开滚开滚开！】
画框中的少女颤抖了起来，那片漩涡开始崩灭，往单调而又致命的纯黑转变。
“一起来当人头气球吧。”
牵引丝爬上了少年已经麻痹的脸颊，勒紧了他的脖颈，接着往双目之中伸去。
冷。
要死了。
全身上下，由内而外的寒冷，李巾然像是坠入了冰窟那般，连思想都变得僵硬了。
于是，他被无数条黑丝彻底吞没。
嘭——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瞬间，他听到一声巨响，还有男人漠然的声音。
“滚远一点。”
紧接着，窗外那颗头颅化成了血泥，溅到了玻璃上，留下污浊。
像是见到了最可怕的天敌，那上千条牵引丝不要命的解开了束缚，往窗外褪去。
满是红黑颜料的面孔直勾勾盯着已经昏厥过去的李巾然：“伊藤润二的《人头气球》都被你吸引过来了，李兄，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呢？”
将浑身冰冷的少年拖到床榻上，确定他只是暂时失去了意识后，方村一户回到窗边，将窗户打开。
旅馆之下，却是站满了各种鬼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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