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咬死你第2/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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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顾府,转过街角,苏梨靠在墙边低低地喘气,喉咙哽得难受,强压下的泪意也逼至眼角。

  因她母亲出生卑微,她在苏家的地位一直不高,赵氏作为主母,平日偏心苏挽月,拿她撒气她也就忍了。

  作为庶女,她从未想过要跟苏挽月争抢什么,可她没想到,苏挽月就这么容不下自己。

  许是不得宠,她有些早熟,楚怀安来苏家拜访的第一天,她就看出了他对苏挽月的心思。

  她那时不懂情爱,却也知道这是不对的,她长姐与太子早有婚约,这人怎么能对自己的长姐生出那样的心思呢?

  可此事事关重大,她也不敢乱说,便故意挡在苏挽月和楚怀安中间,故意对楚怀安使坏,故意让他出丑狼狈,好叫长姐不会喜欢上他这样的人。

  以楚怀安的脾气其实该以牙还牙和苏梨结下梁子成为死敌,可他真是爱惨了苏挽月,对着苏梨竟也格外纵容,对着苏挽月的时候他装正经,对着苏梨的时候他便耍无赖,跟苏梨打探苏挽月喜欢什么小玩意儿,爱吃什么戴什么。

  苏梨是唯一知道他曾那样讨好一个人的人。

  积年累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苏梨下意识的开始帮楚怀安打掩护,甚至会有意无意的制造他与苏挽月见面的机会。

  她没有和太子近距离接触过,她只知道楚怀安很喜欢苏挽月,恨不得将海底月都捞给苏挽月才好。

  她失节那日,离苏挽月与太子成婚的日子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她收到旁人塞给她的纸条,上面是楚怀安狗爬似的字迹,约她在老地方见。

  谁也不知道她曾胆大妄为到帮楚怀安策划带苏挽月私奔。

  谁也不知道逍遥侯曾痴情不渝到要为了一个人放弃爵位和荣华富贵。

  她的心脏怦怦乱跳,将纸条焚毁,收拾了包裹去赴约,却在半路上被人套头掳走,再醒来便是衣衫不整的躺在尚书府门口。

  天崩地裂一般,漫天的指责像无形的刀剑悉数插在她身上。

  帮楚怀安谋划的事她不敢说出口,半夜偷摸着出府要干什么她解释不清楚,有人说她是出门偷汉子,她有口难辩,被推到风口浪尖。

  哪怕是听见苏良行和刘氏密谋要将她沉塘,她也不曾想过要供出楚怀安。

  苏挽月顺利嫁入了东宫,苏梨没想到楚怀安会让人抬了聘礼来,要纳她为妾。

  多可笑,她费尽心思帮他,出了事,他不想办法帮她证明清白,不想办法捉到幕后黑手,一记聘礼,明着是护她,暗里却分明坐实了她失节一事。

  离京那夜,是二姐瞒着众人将她放走的,出了城,她仍不甘心,让核儿在安全处等她,自己又回去找了楚怀安。

  她知道自己是被人害了,可她想知道,这人有没有参与其中。

  她是翻墙进的侯府,摸到楚怀安房间的时候,他正在砸东西,一室酒味化不开。

  他醉得几乎认不出人,她问他那夜为什么没来,他竟说根本没给苏梨递过纸条。

  苏梨如坠冰窖,终于明白是谁在背后害她,她对他嘶吼,要撕破苏挽月这么多年伪善的面目,可他偏偏听不得旁人说苏挽月半句不是。

  于是他将她压在身下,粗暴的吻了她,又用一句话将她狠狠羞辱。

  他说:闭嘴!你有什么资格说她,脏死了!

  从出事到那夜,苏梨被关在家里大半月,无数人指指点点,可脏这个字眼,苏梨是第一次亲耳从楚怀安口中听到。

  从没有一个人,可以说话这么狠,狠到只用一个字,就能将心扉捣成肉泥。

  苏梨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推开楚怀安,跌跌撞撞的跑出屋子,楚刘氏带着一众家丁站在院子里,火把将院子照得通亮,也将她最后一丝自尊撕得粉碎。

  苏梨被两个家丁压着跪在楚刘氏面前,楚刘氏的脸色铁青,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魔。

  那一夜,隔着一扇门,楚怀安因为酒意在屋里安睡着,苏梨被楚刘氏当众掌箍羞辱,天快亮的时候家丁捆着她的手脚将她丢进了勾栏院。

  那一夜,她的反骨被捣得细碎,连同那颗心一起死在了楚怀安的院子里。

  那一夜以后,她消失足足五年,尝遍了这世间所有的辛酸与难过。

  苏梨是为了陆戟和镇北军将士回京的,苏挽月已贵为贵妃,她恨苏挽月,却没起过要报复苏挽月的心思,对她来说,这太难了。

  可现在,就算她不为自己,也要为那些因她受到牵连的人讨个公道!

  除夕宴上皇帝亲自给楚怀安做主证明了清白,变相的也是相信苏挽月和楚怀安之间没什么龃龉。

  是以,除夕一过,尚书府门庭若市,丝毫没有受到之前那件小事的影响。

  苏梨到门口时,正好碰到小厮堆着笑将吏部侍郎赵忠送出来。

  赵忠和夫人一起来的,出门时和苏梨打了个照面,脸立时沉了下去,之前因为苏唤月与赵恒的婚约,赵夫人也经常到府上来相看,自然一眼就认出苏梨,两人都像是大过年见了什么污秽物一样,满脸的嫌弃。

  苏梨心中有气,面上却是恭敬地退到一边让两人先走,赵夫人跟赵忠嘀嘀咕咕的说话:“她怎么回来了?”

  语气颇为尖酸刻薄,苏梨不由得开口:“伯父伯母,不知道赵恒哥哥退了我二姐的婚,如今娶了哪家的千金?”

  这话问得突兀,赵忠和赵夫人停下来,尤其是赵夫人,横眉怒目,只差在脸上写几个大字:你还有脸问?

  苏梨如何没脸问?毁约退婚的人又不是她。

  “脸皮真厚!你还有脸回来,真不怕给你祖母脸上抹黑!”赵夫人冷哼着说。

  当初苏唤月和赵恒定下婚约,赵恒此人的家世和才情勉强还算过得去,就是这位赵夫人几次见面牙尖得很,自己小家子气不说,言语之间竟还隐隐嫌弃苏唤月是个庶女。

  苏梨私下跟苏唤月吐槽过几次,苏唤月性子软,总是笑着安慰她没关系。

  如今看来,就算苏唤月真的嫁给赵恒,恐怕也不知道会被赵夫人欺负成什么样。

  “我如今已从苏家家谱除名,要做什么事说什么话都与苏家没什么干系,如何能抹黑?”

  苏梨笑盈盈的回答,又朝两人走近了些,赵忠昨日在宫宴上见识过苏梨的本事,抬手制止赵夫人说出更难听的话:“苏小姐,犬子与令姐的婚事五年前就已经取消,两人再无瓜葛,嫁娶自由,苏小姐何必还要追问这么多?”

  “赵大人不想说也罢,左右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一会儿我随便找个人打听便知。”苏梨说完要走,赵忠皱了皱眉,沉声开口:“犬子娶的,乃京兆尹长女张月溪。”

  张月溪?京兆尹长女?这是什么荒唐的婚事?

  赵恒退了二姐的婚,转眼娶了二姐如今的小姑子?这两家是故意给谁难堪?

  血气上涌,苏梨咬着牙克制,嘴里很快尝到血腥,终究还是控制不住怒气笑出声来:“五年前我在京时也曾听闻张大小姐的威名,听说她性子泼辣,自小还习得一些拳脚功夫,张恒哥哥满身书卷气,与她倒是极相配呢!”

  苏梨刻意奉承,听在赵夫人耳中却极为刺耳。

  京兆尹有过两任妻子,发妻是镖师的女儿,行事洒脱,生张月溪时难产死了,京兆尹才又娶了现在的妻子,生了两个儿子。

  因为对发妻的思念和亏欠,京兆尹对这个女儿很是宠溺,自幼便请了武师教女儿拳脚功夫,想从女儿身上找到发妻的影子,是以,这位大小姐自小便养成了刁钻跋扈的性子,刚及笄便有了母老虎的盛名。

 恶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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