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当众羞辱第1/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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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梨陪着岳烟在宫里住下了。

  岳烟左肩中箭,伤了一寸心室,发了两天高热,苏梨和高太医衣不解带的一直照顾她,到第三日,她的情况才算稳定下来。

  苏梨两天两夜没合过眼,被高太医轰去休息,宫人贴心的帮她打了热水,送来换洗衣物。

  苏梨简单洗了下身子,还是放心不下,索性在岳烟床边趴着睡下。

  她原本只是想小憩一会儿,可眼睛一闭上就睁不开了,睡得绵长悠远,再次醒来的时候,她躺在一张小榻上,周围很安静,她怔愣了片刻,猛地坐起身。

  “嘛呢,诈尸呢?”

  熟悉的懒洋洋的声音传来,卸了苏梨一身戒备,下一刻,脸上被从天而降的热帕子盖住。

  苏梨抬手用帕子擦了擦脸,将最后一点睡意抹去,扭头,不出意外的看见楚怀安坐在屋里,正悠然自得的吃着油酥花生。

  “侯爷什么时候来的?”

  苏梨问着下床,洗了帕子晾在洗脸架上,脑子里对于自己怎么从岳烟的床边到这榻上来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楚怀安把花生嚼得嘎嘣脆:“这宫里又不是什么禁地,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他这语气里带着股子骄傲的恣意,苏梨点点头表示认同。

  睡得太久,脑子有些昏沉,肚子也犯起饿来,苏梨揉着脑袋走到楚怀安面前坐下,有人敲门,楚怀安伸手把装花生的小碟子挪到一边,随口喊了一声:“进来!”

  门吱呀一声推开,四五个宫人端着饭菜涌入。

  饭食下面都用小暖炉煨着,放到桌上时还冒着热气,色香味俱全。

  苏梨本来只是感觉有一点饿,香气涌入鼻尖,肚子顿时唱起空城计。

  宫人奉上银筷,苏梨接过,也不客套,夹了菜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只准备了一副碗筷,楚怀安照旧吃着他的花生粒。

  这种感觉很奇怪,宫人上了饭菜就退出去了,安静的房间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交流,只有银筷与瓷盘相击和花生粒在口腔炸开发出的磕哒声,却意外的和谐,透着两分安定。

  苏梨嘴巴小,但吃东西很快,前两天消耗过大,她一个人竟把饭菜基本都吃了个干净,吃完还很没形象的打了个饱嗝儿。

  听见这声儿,楚怀安掀眸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你这也是跟陆戟学的?”

  “……”

  这人怎么现在什么都要往别人身上扯?

  苏梨闷着声没说话,楚怀安也没继续追问,目光在她肩头扫了扫:“上药了没?”

  “一点小伤,已经结痂了。”

  又是这话,楚怀安拍拍手,拍去指尖的花生皮,忽的倾身扣住苏梨的下巴。

  预料到苏梨会想要挣脱,他微微用了些力,压得指腹下那寸肌肤微微发白,与红润油亮的唇形成鲜明的对比,显得那唇越发透亮诱人。

  “侯爷!”

  苏梨低唤一声,抬手抓住楚怀安的手腕,以防他有其他动作。

  楚怀安眸色清亮的看着她,从光洁的额头,细长的柳眉划过,最后落在那漂亮的唇瓣上。

  受到蛊惑似的,他凑得更近,呼吸交缠间,可以闻到苏梨刚刚吃下的红烧肉的味道。

  “在军情处,他碰你哪儿了?”

  楚怀安问,他没提安珏的名字,像是不屑于提两个字。

  这样的距离过近,苏梨偏头避开一些:“没有。”

  那些细节她并不想再跟楚怀安细说,反正她已经还了一脚,够安珏喝一壶了,没必要再小题大做。

  然而楚怀安显然不这么想,他微微撤开一点距离,另一只手虚虚的来到苏梨脖颈间:“没有碰,衣服怎么散开的?”

  不仅是衣服,连肚兜都被勾破了呢。

  他记得清清楚楚,怎么会让苏梨就这样蒙混过关??

  “不小心划破的。”

  苏梨含糊的回答,伸手想推开楚怀安,胸前忽的一软,这人竟是如安珏那日一般,从领口探了进去!

  苏梨下意识的屈膝,像对安珏那样进行攻击,不过楚怀安并没有和安珏一样失去警惕,他松开苏梨的下巴,侧身避开,然而捞住苏梨的腰,几个旋转之间,将苏梨带回榻上压住。

  男人的身材高高大大,压在身上跟小山似的,更可气的是他那只手根本没有抽出来,反而趁着苏梨挣扎的时候,感受了一番柔软细腻。

  “楚怀安!”

  苏梨压低声音怒吼,这里可不是在逍遥侯府,她不敢太过造次。

  她的语气羞恼,脸颊泛起红晕,恨不得低头在他手腕上狠狠咬上一口。

  “我在。”

  楚怀安回答,声音变了调,有些沙哑,染上欲念,眸子却仍是一片清明,倒映出苏梨咬唇愤怒的脸,鲜活极了。

  “阿梨不是宣称自己早已看惯风尘了么?怎么旁人碰得,我就碰不得了?”

  他问得轻佻,像真的拿苏梨当成那种随便的女子。

  苏梨想像前几次那样装作若无其事,心却瘀滞得发疼,委屈又难受。

  眼角热得发红,她垂眸偏头看向一边,不说话也不挣扎,放松身体任由他胡来,脸上却倔强得叫人心疼。

  “明明这么在意,何必在我面前装得云淡风轻?”

  楚怀安低声问,放开苏梨,抽出手又将苏梨的衣领拉好。

  苏梨坐起来,胸口被触碰的感觉仍萦绕不散,甚至还残留着男人指尖温凉的体温。

  “安主蔚是朝廷命官,侯爷还能为了我剁了他的手不成?”

  苏梨反问,努力让自己镇定,声音还是隐约透出一丝哽咽。

  楚怀安捻捻指尖,暗暗叹了口气:“你没跟爷说过,怎么知道爷不能??”

  一语双关,暗指她私下办的好多事,都不曾告诉他,寻求他的庇护。

  “侯爷不欠我什么,不敢太过劳烦侯爷。”

  这话,是他之前问过苏梨的,他不欠她什么,凭什么要帮她替陆戟洗清罪名?可那时他还不知自己五年前曾对苏梨说过什么混账话。

  话题到此似乎终结了,苏梨抿着唇不再开口,楚怀安在屋里来回踱步,似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

  又过了一会儿,楚怀安抬手按住苏梨的肩膀,无比郑重的承诺:“老实待着,五年前的事,我给你一个说法!”

  这句话,每一个字他都说得很慢,看向苏梨的眼神也很诚恳,苏梨完全能感受到他说这话时的诚意,和艰难下定的决心。

  他不是在骗她。

  这话若是放在五年前那个夜晚说给苏梨听,哪怕被人戳着脊梁骨过完后半生,苏梨也会咬牙熬下来,等着他给自己一个交代。

  可现在已经迟了。

  那些伤和磨难她都已经受了,说法不说法的她已经不在意了。

  他现在要给她的,是她已经不想要的。

  况且,他说这句话的前提,是不希望苏梨伤害苏挽月,归根结底,他还是站在苏挽月那边,若真发生点什么万一,他会护着的,也必然是她。

  苏梨心里看得比什么都明白,可对着楚怀安这样诚恳的眼神,她还是很给配合的答应:“好。”

  岳烟伤得这样严重,在这个节骨眼上,苏梨不会去主动招惹苏挽月。

  不过她不主动招惹,并不代表苏挽月也会对她视而不见。

  岳烟苏醒后第三日,苏梨被一个宫女引去了御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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