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有滑胎征兆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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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神色已然癫狂,苏梨尚未觉出害怕,旁人已惊呼着逃跑避开,眼看那人跑到跟前,楚怀安抬腿毫不留情的就是一脚。

  少年郎身子单薄,楚怀安那一脚只用了七成力道,便把那少年踢得飞出十来步以外。

  掌柜一看,立刻痛心的捶胸嚎哭:“作孽啊!我儿神智不清胡言乱语,伤天害理的是我,与姑娘无关,求姑娘饶我儿一条性命吧!”

  掌柜哭求,声音悲恸不已,与那倒地不起的少年郎形成一幅极可怜无助的模样,旁人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仅听这只言片语,倒像是苏梨要借楚怀安杀了那少年郎灭口一般。

  苏梨没有急着开口辩驳,安静的看着那掌柜演戏,京兆尹闻声一脸凝重的走来。

  “苏小姐可认得这二人?”

  “不识。”

  “那苏小姐今日为何在此?”

  “碰巧路过。”

  苏梨从容回答,帽子遮着脸,京兆尹又想着别的事,并未注意到苏梨脸上有疤,偏头看着楚怀安道:“侯爷,今日之事兹事体大,下官恐怕要请苏小姐随下官回宫一趟了。”

  “兹事体大?本侯倒想听听究竟是多大的事,是天被捅破了还是……”

  楚怀安拥着苏梨说,丝毫不觉事态严重,京兆尹老脸抽了抽,凑到楚怀安耳边低语:“侯爷,苏贵妃意外中毒,已有流产之兆,此刻太医院的太医正在合力诊治,腹中胎儿是否能保住还未可知啊!”

  京兆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苏梨和楚怀安站得很近,勉强也将他的话听得了一二。

  话音落下,苏梨感觉自己腰上的手松了一分。

  楚怀安整个人都处在一片震惊之中,他张了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脑子嗡嗡的有些感知不到外界的变化。

  堂堂贵妃,又怀着龙嗣,吃穿用度应该都极讲究,经过层层排查才能送到宫中,怎么会突然中毒呢?

  毒是从何而来,又如何送进宫中的呢?

  楚怀安绞尽脑汁的想,脑子却像一团乱麻,怎么都理不出思绪。

  那药铺掌柜吼完那话就要咬舌自尽,被官兵发现制止,嘴里却已是血流不止。

  “还不快叫太医诊治!这可是重要证人,要是死了仔细头上的脑袋!”京兆尹厉喝,知道现在的时间耽误不起,又低声催促:“侯爷,下官还要回宫复命,还请侯爷不要为难下官!”

  说完想把苏梨拉走,楚怀安却猛地惊醒,他抓紧苏梨,低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是……那幅画?!”

  他问得极轻,几乎听不到声音,只能看见唇形。

  那幅母子平安图,是苏梨用自己的血入墨画的,因为是随他一起入的宫,所以没有经过重重常规检查。

  后来又是苏梨亲手交给楚凌昭的,若是由楚凌昭赐给苏挽月,那画便不会再经由任何人检查。

  楚凌昭是皇帝,没有人会怀疑帝王,毕竟帝王要谁死,直接下令便是,没必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那幅画是唯一的例外,唯一下毒不会被立刻查验出来,又能确保送到苏挽月手上的东西。

  “侯爷,我还要随京兆尹大人回宫呢。”

  苏梨小声提醒,拉开了楚怀安的手。

  她没有回答楚怀安那个问题,从京兆尹说苏挽月有流产之兆的时候,苏梨就知道当初那幅画肯定已经被当做罪证呈到了楚凌昭的桌案上。

  可惜,当初她画那幅画时,还曾真心希望过那腹中的胎儿能健康无虞的长大。

  毕竟说到底,她也是那孩子的姨娘。

  她不想害那孩子,旁人却并没有这样的心慈手软。

  一入宫,苏梨就闻到了宫里冷肃的紧张味道,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候着,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差池。

  苏挽月与腹中胎儿尚未脱险,楚凌昭在潋辰殿,京兆尹便把苏梨也带到潋辰殿。

  殿里的宫人忙疯了,不停地从屋里端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楚凌昭已经发过一通火,地上倒着两具尸体,血流了满地,与味道浓郁的苦涩药味混合,搅得人胃里一阵翻涌。

  京兆尹不敢进屋,带着苏梨在殿门外跪下:“老臣拜见陛下!”

  “民女拜见陛下!”

  苏梨跟着叩拜,楚凌昭抬手让京兆尹起来,并未提到苏梨,苏梨便一直跪着。

  诊治的过程很漫长,从午时暖阳烂漫一直到夜里星河满天,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忙着,没有一个人说话。

  苏梨的膝盖早就跪得没了知觉,这情形有点像小时候。

  每次三人一起出府去玩,苏挽月若是不慎染了风寒,夜里咳嗽得睡不着,赵氏便会让苏梨和苏唤月到院子里跪着,说她们没有照顾好苏挽月。

  那时一跪便是好几个时辰,跪完以后,走路肯定是不成了,只能让绿袖和核儿把她们背回去,回去以后要上好几天的药才能下床走路。

  苏梨还偷偷做了护膝赵氏几回,后来被苏挽月告发,赵氏还把苏梨狠揍了一顿。

  想起那些陈年旧事,苏梨跪着倒也不觉得无趣,只是她伤势尚未痊愈,跪了许久,再吹了点夜风,便控制不住的咳嗽起来。

  偌大的潋辰殿,只有她一个人咳嗽不止的声音,突兀、刺耳又十分不敬。

  所有人绷得死死的神经都随着她每一次的咳嗽而起伏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绷断。

  若是孩子没有保住,亦或者贵妃也因为此事香消玉殒,整个潋辰殿的人恐怕都要跟着陪葬。

  这些人不想死,苏梨更不想死。

  她还有很多事没做,怎么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

  一直耗到三更天,苏挽月的情况总算稳定下来,楚凌昭从潋辰殿出来,掀眸瞧了苏梨一眼:“跪明白了?”

  “回避下,民女一直活得很明白。”

  苏梨回答,嗓子是烟熏火燎过的嘶哑,颇有些难听,楚凌昭见她穿着一身披风遮了大大半张脸,走到她面前蹲下,抬手将帽子轻轻往后一拉,脸上那小片烧伤的疤痕立时便露了出来,在摇曳的烛火映衬下很是骇人。

  “啊!”

  有宫人路过不小心瞧见,被吓得小小的惊呼出声,楚凌昭偏头冷冷的扫了那宫人一眼。

  宫人连忙捂住嘴,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楚凌昭抿唇没说话,立时有侍卫上前把那宫人拖走,楚凌昭复又把帽子给苏梨盖上,负手起身:“京兆尹,随朕到御书房!”

  “是!”

  京兆尹应着声,让人把苏梨架起来。

  膝盖早没了知觉,人悬空以后,腿一拉伸便刺骨的痛,苏梨咬牙闷哼了一声。

  那声音很小,没人听见,即便听见了也没人敢理会,毕竟苏梨现在是涉嫌谋害皇嗣。

  一路到了御书房,苏梨又被押着跪下,脸疼得没了血色。

  “陛下,老臣……”

  京兆尹刚要开口说话,内务总管张德跑进来,为难的开口:“陛下,逍遥侯从下午便一直在偏殿等着,这会儿也没歇下,您看……”

  “让他等着!”

  楚凌昭命令,声音沉沉,不怒自威,张德连忙退下。

  “爱卿方才想说什么?”

  楚而来,又如何送进宫中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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