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朝天子一朝臣 025 算是挨了骂第2/2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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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忆然自然被说得一言不发,仪之自被幽燕王认为义子以来,即便偶尔有些不合体统的言行,幽燕王也总是一笑而过,今日这般的数落却是从未有过。正要跟着忆然退出书房之际,却被幽燕王郑荣叫住。仪之只当是刚才忆然在场,义父更有些批评不便出口,支开了外人放好说出,便只得回身立定,低着头不敢看郑荣一眼。

  郑荣也不和秋仪之说话,反而让左右下人统统退出书房。幽燕王以军令治家,不一刻,书房之中就只剩下这义父义子二人。

  郑荣原本声色俱厉的神色早已烟消云散,脸上换了一副平和神情,只是这一双眼眸极是深沉,让人无法揣测他心中城府。只见他将仪之召到跟前,缓缓问道:“本王平日待你如何?可曾如此责骂过仪之?”

  仪之忙道:“仪之自小是个孤儿,没见过父亲模样。但见义父平日待我比三位兄长还要溺爱些。譬如我生性顽劣,经常闯祸,义父却从不责怪,就连钟离先师对此也偶有微词……想必,想必就是亲生父子,也不过如此吧!”

  郑荣听了,微微点头继续说道:“那仪之待本王又如何呢?”

  “义父对我有救命之恩,又有再造之德。仪之对义父,便如亲父亲一般,唯恐有半点不孝,辜负了义父的恩德!”秋仪之说着说着,竟触动心肠,眼角流下泪来。

  幽燕王郑荣阅人无数,一眼便知这是仪之的真情流露,便说道:“仪之的感情,本王怎会不知?既然这样,你搬个凳子,坐在本王跟前,让我父子二人好好说会儿话。”

  秋仪之答应一声,连忙转身,悄悄拭去泪水,搬了个秀墩,坐在郑荣一侧。

  郑荣未等他坐定,冷冷地说道:“此事本王未同别人提起过,此书房内外亦无六耳。仪之若是将此间谈话透露只言片语,那就休怪义父无情,定将手刃你这小贼!”最后一句说得杀机四伏,吓得秋仪之不住地点头答应,却听他说道:

  “幽燕一地关乎国家兴亡,这幽燕王世子之选实在不可轻率。而本王三个儿子之中,次子郑森勇武有余而智略不足;长子郑鑫处处仿效本王却只学得些皮毛,兼之气量有亏;三子郑淼仁爱谨慎,可是果断不足。此三人均有所长而皆有所短,本王思前想后,恐怕唯有郑淼继任幽燕王才可保得北疆安宁。”

  郑荣越说越是动情,仪之却是越听越是迷茫——这话同私访天尊教一事毫不相干,却牵涉到拥立藩王世子的通天大事,吓得仪之只好噤声细听,连附和两句都不敢。只听得堂堂幽燕王继续说道:“可是郑淼心性过于和善,临机恐难决断,明枪虽然无妨,暗箭实是难防,如是太平盛世可成就一代贤王,在乱世之中那就……唉,这郑淼若是有仪之一半的果断,本王百年之后便可安心了!”说着说着,嘴角竟扬起微笑来。

  仪之听了心下不安,,屁股在秀墩上不住地挪动摩擦,连忙谦逊道:“仪之本是村野小儿,怎经受得起义父这般夸奖?”

  郑荣拜拜手道:“仪之不必过谦。你人品正直、天资聪颖、临机果断且极有担当,颇似本王当年。就拿这微服私访来说,本王年轻之时难道做得就少了吗?”幽燕王当年在京城微服查访民情之事天下皆有耳闻,不少事迹更被添油加醋,成为茶馆酒肆之中时鲜的话题。想起这番往事,郑荣心头扬起一丝陶醉,收敛心情继续说道:“仪之你眼下行事或有些鲁莽,不过加以时日必成大器,你若是本王的亲生儿子,本王必将王位传袭于你!”

  仪之听了大骇,哪里还能坐得住,慌忙拜倒在地,说道:“孩儿本是未化小童,生死只在旦夕之间。幸得父王垂怜,收为螟蛉,昭雪冤屈,又以圣人仁爱之道感化,方有今日之仪之。故孩儿惟有感念恩德之心,又岂敢有僭越之意?”

  郑荣端坐王座,也不起身去扶仪之,笑道:“仪之有这番心思,也不枉父王这些年来的教导。父王虽然愚钝,但祖宗的宗法总还是知道些的,不过今后……”

  正说间,却听得门外一阵脚步,郑荣听得真切,高声问道:“门外何人?”

  话音刚落,便听得门外传来极为沉稳的声音:“郑鑫及两位兄弟,特来父王驾前为四弟求情!”

  郑荣见他兄弟三人倒也有几分孝悌之情,听了十分欣慰,道:“尔等都进来吧!” 本章节已阅读完毕(请点击下一章继续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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