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朝天子一朝臣 131 小试身手第2/2段
秋仪之绕过半个祭台,在断头石狮子上坐下,笑道:“晚辈一个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不过是狐假虎威罢了。像晚辈这样的人物,我义父那里斗载升量。若不是我义父错爱,认为螟蛉之子,哪里有缘同我兄长结拜呢?”
戴鸾翔知道秋仪之的本事,在同辈人物之中怕是天下鲜有能与他相提并论的,刚才这般说辞也不过是自谦罢了,便顺口说道:“王爷手下藏龙卧虎,确非常人可以度量。”
戴母也在一旁叹道:“鸾翔这话说得中听,秋公子确实有本事。否则怎能将我们老小三人从京城之中救出?说到底,还是王爷仁爱才会派公子前来。这么说,老身到底还是托了王爷洪福呢!”
秋仪之听他们评价起自己的义父,便正色恭敬聆听,不敢答话,直到他们说完,又见戴松又捧着一只石狮子进屋来,这才让戴松坐下,对众人说道:“老太君这话说得好!来来来,我等以茶代酒,遥祝我义父王爷万寿无疆!”
这“万寿无疆”四个字乃是皇帝专用的颂词,便是尊贵如郑荣,也是不可僭用的。
戴鸾翔听了一愣,举杯在手,却不敢饮下。
戴母却似全然不知其中忌讳,举起倒了热茶的粗瓷碗,同秋仪之手中茶碗一碰,便深饮一口。
戴鸾翔见状,也只好将茶碗送到嘴边,小心翼翼地咽了口水,心中却是五味杂陈。
秋仪之原本就有意劝戴鸾翔等人归降自己义父,偷眼见起都已举杯祝寿,便将碗中茶水一口喝光,说道:“元帅莫怪晚辈说话不合时宜。眼下我等虽然暂时安全,却依旧身处龙潭虎穴之中。不知元帅今后有何打算?”
秋仪之的心思戴鸾翔早已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拿起筷子夹起一口菜,放在母亲碗里,说道:“戴某眼下心乱如麻,正不知何以自处,不知公子有何高见?”
秋仪之听了,心道:这戴元帅虽是一员武将,却也并非毫无城府之人,轻轻巧巧就将难题重新推回给自己。
他心中正在盘算如何说话,却听戴松说道:“若按孩儿的想法,何不就此降了幽燕王爷?”
戴鸾翔两眼斜睨了儿子一眼,问道:“此话怎讲?”
戴松是个初出茅庐的直肠子,还当父亲问话,便道:“父亲原本对当今皇帝忠心无二,却落得被劝善司爪牙作践的下场,若没有秋公子仗义相救,岂不身在不测?若我是父亲,不如就此反了,何苦再为这昏君效命?”
戴鸾翔好不容易耐住性子,听儿子戴松把话说完,忽然用力一拍石桌,骂道:“住嘴!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大逆不道的昏话?”
戴松无端被平素极有威严的父亲训斥一句,顿时怔在原地。
却听戴母对戴鸾翔说道:“你给我住嘴!谁说松儿说的是昏话?”
戴鸾翔父亲早已为国捐躯,自幼由母亲拉扯长大,对母亲是既爱又怕,因此他听见戴母这么说,刚刚勉强调起的心气,立刻被浇灭了大半,只低着头喃喃说道:“我戴家世代忠良,怎好说反就反了呢?”
戴母也换了一副和蔼的表情语气说道:“鸾翔说的不错,我戴家自六世祖以来,就效忠朝廷。多亏几位先帝爷厚爱,才使我戴家浩浩荡荡一百多年,始终恩遇不竭。不是老身厚今薄古,我看我儿鸾翔的本事,不但胜过我那死了的老头子,比公公他老人家也大得多了。”
戴鸾翔听母亲这样评价自己,哪里还能在石墩子上坦然就坐,连忙起身跪倒在地,磕了几个头,道:“鸾翔乃是戴家不肖子孙,岂敢同几位先祖相提并论?”
戴松和戴银屏见状,也忙扔下手中筷子、饭碗,跪在戴鸾翔身后。
秋仪之及尉迟良鸿两人自也不能安然坐下,同样起身闪在一边,静听戴母同戴鸾翔说话。
只听戴母说道:“我儿不必过谦。老身原是武林世家出身,就同这位尉迟大侠也是颇有渊源,因此说话不免直了些,却从来不打诳语。以我儿的本领,正盼望着能够大展身手,兴邦定国,一展宏图,也好让我戴家更加发扬光大,荫蔽后世。可偏偏遇到的是郑爻这样一个昏君,这就叫天命变革,人斗不过天,岂可逆天而行?”
戴鸾翔跪在地上,听母亲把话说完,却道:“母亲教训的是。可皇帝始终是皇帝,上下尊卑乃是天定。莫说是孩儿区区一个武夫了,就是幽燕王爷也不可轻举反旗……”
“哼!什么皇帝?”戴母嗤道,“这郑爻小儿,不过是个无君无父的卑鄙小人罢了,僭占帝位一天,便是有辱我大汉雄风!”她又对秋仪之说道,“其中变故,我儿恐怕还不知道,还烦请公子讲其中原委娓娓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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