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一章】尾声(2)第2/3段
直到前些日子,宣慰使告知她机枢院有人前来探访,余墨痕再一问,才知道来人竟是元凭之。
她在此地闲散了好几年,原本也没当回事;然而元凭之当真来了,她却立刻躲进了仓库里去,好半天才说服自己,走出来接待这位“贵客”。
却没想到,来的依然是个说客。
元凭之照旧是从前温文尔雅善解人意的翩翩公子,并未逼迫余墨痕作出决定。他最终只说已经在机枢院耽搁了许多年,这一回,即便没法子把余墨痕劝回帝都去,他也非得解甲归田不可了。他早说过年岁不等人,嘉沅江上的柴静流,岂非已经等了他太久?
“下个月初十,我离开帝都之前,会就这些年在机枢院所做的种种事务做一场交割。”元凭之最后道,“你虽然不是我的门生,却也是我唯一一个用心教过的后辈。我希望你能来。”
这件事上,余墨痕也没有表态。她只觉得自己或许是年岁渐长,从前的决断已一去不复返了。然而一晃到了下一月,朝中先前许诺送来讲武堂的那两个教官居然提前到了。余墨痕没了留在此地看孩子的借口,只好扭扭捏捏地跟宣慰使借了一笔盘缠,一路风尘仆仆地往帝都去了。
这一回虽然也是路途遥远,颇多曲折,但总不会比她第一回上帝都的时候来得惊险。她好容易赶到机枢院,半信半疑地把她那枚快要生锈的钥匙牌喂进镇门的神兽嘴里的时候,那扇别致的大门居然也当真为她开了。
余墨痕心头不由一阵触动。她自作主张地离开了这么久,机枢院却仍然是欢迎她回来的。
机枢院中却已然没有什么她所熟悉的人。她当年的同期之中,只有凌艾和颜铮与她交好,如今凌艾已嫁做人妇,颜铮魂归蒿里,余墨痕再无一个友人。
却不曾想到,她走了一段,竟碰上了身着偃师那身窄袖轻炮的衡儿。
是衡儿先看向余墨痕的。四年过去,当年身量未足的小小孩童已长成少年才俊,眉目间三分英气七分从容。余墨痕第一眼没认出来,第二眼竟看出了些许介于元凭之与颜铮之间的气质。
但那也可能是一种与他们二人并无相似的气质,余墨痕心道,这孩子会有他自己的人生。
“近来可好么?”余墨痕笑了笑,“时间过得真快,你已是个偃师了。”
衡儿微笑着点了点头。
余墨痕又道,“我来找元将军,你知道他在何处么?”
衡儿为她指了个方向。
“谢谢你。”余墨痕道,“我过后再去找你。”
衡儿再度点头,两人分别时,衡儿忽然做了个道谢的手势。
“哎?”余墨痕有点摸不着头脑,好一会儿才想明白衡儿所指。她想起阿满那惨极的一案,颇有点担心地看了衡儿一眼,却并未在他脸上看出分毫怨恨之意。
“你如今有所成就,我也很为你高兴。”余墨痕没有提阿满,只再度笑着向衡儿告别。
这一番对话又耽搁了一会儿。等到余墨痕一路摸到议事厅的时候,元凭之与机枢院八部的各位元老已入了席,彼此正和和气气地闲谈。
余墨痕在门口愣了一下,率先看见她的竟是凌竟丞。几年过去,机枢卿大人明显多了些许老态。可他那得曲折,但总不会比她第一回上帝都的时候来得惊险。她好容易赶到机枢院,半信半疑地把她那枚快要生锈的钥匙牌喂进镇门的神兽嘴里的时候,那扇别致的大门居然也当真为她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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