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2 谜一样的过去,黑不见底第3/4段
我故意打断李冬夜的后半句话,因为我并不想让这个快人快语的好姐妹为了抱不平而说出自跌身份的话。
我和叶瑾凉已经离婚了,他带不带舒颜出席,那是他的事。
“哦,是啊,室那边的张老师都准备好了,趁着各个科室还没开诊,咱们先插个队过去哈。我这马上也要下夜班了。”
“好,那赶快去。”我进屋就给叶子穿裤子,然后抱她到冬夜推过来的小病床上,一路往外走。
“妈妈!我要去手术室么?大夫会不会出来跟你说,他们已经尽力了——
我会死在手术室么?”叶子突然就紧张了起来,这小东西,打针都不哭的,这会儿一本正经地吧唧着小嘴,弄得我真是哭笑不得。
攥着她的小手气道,我用半嗔的口味道:“不是说了不许再看电视剧么?瞎说什么呢!
叶子不会有事的哦,咱们就进去让医生叔叔照一照你的小脑袋瓜。看看叶子以后是不是能上名牌大学——”
“会疼么…..”叶子转了下脸,期待的目光清澈如水,一滴不剩地落在叶瑾凉的身上。
那一刻我心如刀绞——
终于无奈地去承认,有些位置我不能弥补,有些人我不能代替的无力感。
即便从这一刻开始,我学会像个称职尽责的母亲一样守护着她,却还是不能补偿我没能给她留住一个像样父亲的遗憾。
“一点都不痛的,叶子。”叶瑾凉走上前来,拉住她的小手。
孩子的眼神一下子平静了许多,却掩藏不住这大半个月来,模棱两可的气氛里造成的疏离。
谁说小孩子不懂事呢?我知道叶子什么都明白,什么都感受得到。
她未必能体会所谓的婚姻陌路和缘分尽头,却着实能对生活中一点一滴的亲密关系变化感同身受。
叶子怯生生地叫了句爸爸,带点谨慎和若即若离的委屈。
我看到叶瑾凉怔了一下,旋即点了头。他摸了摸叶子的脸蛋,说:
“乖,一会儿会儿就出来,爸爸在外面等你。”
因为今天已经是周五了,李冬夜告诉我说报告最快周一一早就帮我出。
不过大致瞧了下现场的片位,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异常。她叫我放心。
“辛苦你了冬夜。”拉着姐妹的手,我再三表示感谢。虽然认识李冬夜二十几年了,再说这些客套话显得很见外。
但对于如今孑然一身的我来说,这段时间要不是她帮我里里外外地撑着,我是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
“别跟我来这套了,乖乖来参加我的婚礼,好好把自己拾掇一下。”李冬夜啧啧了两声,说我这段时间憔悴得跟长沙马王堆里捞出来似的。
“放心,等单身辣妈去抢你的新娘风头吧。”我一边开着玩笑,一边打电话把等在楼下的林嫂叫了上来。
“叶子乖乖的跟林嫂回家,今天好好休息,妈妈下班早点回来给叶子讲故事。”我给女儿穿上大衣,带好围巾,裹得像个小棉花球似的,旋即又不放心,怕勒太紧又让她不舒服——
唉,以前我是怎么做的?好像也没怎么付出,这小东西就囫囵长这么大了。
如今患得患失,步步惊心。我想,大概是因为除了叶子,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失去的了吧。
“一起过去吧,我开车来的。”叶瑾凉对我说。
我没拒绝,住不了同一屋檐下,难不成还上不了同一顺风车?
但我说我不坐副驾驶,我嫌有舒颜的味道。
拉开后座椅,我靠着闭目养神。一路都没话。唯有等红灯的时候,我才听到叶瑾凉开口,问:“你昨天,没事吧?”
“没有。”我心想都忘了这一茬了:“对了,赵秉义呢?”
“叫了救护车,舌头缝了十二针。”
我不由自主地嘶了一声,想想都替他疼。
“要赔不少钱吧?”
“这倒没有,今早他的司机过来送了份解约协议,说别墅内装潢工程暂停,不要我们的违约金,且返还了之前的材料款。”
我满心呵呵哒,这么天上掉馅饼的解决方案,无非源于江左易的开挂。
其实我想说,人家赵秉义虽然蠢了点色了点,但就事件本身来讲并无太大过错。错就错在,他被舒颜当牌利用了。
江左易扶我为养成系角色,在他玩够之前,是不会由着舒颜把我压死在萌芽里吧?特别是这么蹩脚的手段。
这一刻,我突然有点迷茫。到底是尽快自立自强起来,还是适当示弱抱大腿……来得更适合生存呢?
“这么说,你是从公司过来的?怎么知道叶子——”
“江左易说的。”叶瑾凉又停一个红灯,我轻轻哦了一声。
“他说叶子生病了,还说……”
“还说什么?”我不由得挤出一丝苦笑:“总不会说些男人应负的责任云云的吧?”
我实在想不出江左易一脸玩世不恭的表情再配合老干部的口吻,是怎样一番迷醉的画面感。
叶瑾凉没说话。
“真这么说?”我呵了一声:“那你,怎么不告诉他说叶子根本就不是你的女儿?”
问完我又觉得自己有点傻逼,这种话让叶瑾凉亲口向别的男人承认,不是等于把脸皮摘下来往地上蹭么!
“舒岚。”一个急刹车,叶瑾凉停在了路边。他双手扶着方向盘,头低低地垂下去。以至于让坐在后座的我完全看不出他的任何表情。
“我们两个离婚了,至于什么细节什么原因,统一一下口径吧。叶子,对外还是我的女儿。我跟舒颜的事,随便其他人怎么猜怎么讲。”
我倒吸一口冷气,我说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叶瑾凉埋着头说,于他,宁愿被视作姐妹通吃的人渣也好过绿云照顶的屈辱。于我,是想做个个保守同情的弃妇,还是要被指指点点为道德底下的水性杨花?
既然路已经被走成今天这般模样,我们要么挑一堆泥巴,要么选一堆狗屎,总要往身上糊一糊。
“可你这么做,就不怕舒颜不答应?”我咬了咬唇,问道。
&e怯生生地叫了句爸爸,带点谨慎和若即若离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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