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救赎的深渊第3/4段
我说你该干嘛干嘛去!别人来了都是安慰我的,是我自己没办法不去想念他,而你是纯粹来添堵的么!
“舒岚,我只是以一个……曾经最接近死亡的过来人角度,想告诉你。江左易的弥留之际,一定牵挂你。”
林语轻抱了一只无毛猫也来了,他说还有点事想要跟我谈谈。关于之前我提到的,杜辰风说起一封邮件——
当然,他解释说抱无毛猫的原因是我身上还有伤,带毛的容易感染。
我说你滚!江左易已经死了!我的男人死了,你居然还要到我这里来探讨案情,调查线索!你还是不是人!
后来,大家都走了。
各有各的生活要欣赏,各有各的世界要打拼。
都很忙的,谁会一直有空来看我这个祥林嫂呢?
所以我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守着叶子,她趴在我床边画画,我对着她发呆。
直到有一天,她再次用一把美工刀刺伤了自己的手,我才意识到——我的叶子还是个病人,而我,显然病的比她还重!
我哭着把孩子送到医院,大夫不收了。
说叶子这个情况反反复复,要么用镇定剂,要么用癫痫类药物控制。要么,就只能靠做父母的,多辛苦点,多关爱点。
当天晚上,我把叶子哄睡以后,一边煮汤一边盯着盈蓝的火苗。我突然想到了那些本来就不应该出现在我生命里的人,比如凌楠凌雪,比如莫巧棋。
我想我是不是应该有莫巧棋那样的勇气,干脆把女儿带走吧。
活着这么辛苦,为什么不一起解脱呢?
可是我终究还是无法下手,因为那样的话,我到了那边也是没脸再见江左易的。
他最喜欢坚强又聪明的女人,像以前的舒岚……一样。
又是一个周末,对于不上班的我来说,早就没了那种有关工作日与休息日差异的敏感。
但是今天,我预约了叶子的心理医生。所以一大早起来,先习惯地打开床头柜子,看一眼江左易留给我的戒指。然后到儿童房里叫叶子起床。
莫医生是苏西航介绍给我的,之前在加拿大的时候就帮叶子跟进了几个疗程。
这次是专门为了我们回国的,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苏西航成了唯一一个过来看望我时没有被我赶出去的客人。
“请坐,舒女士。”莫斯轲医生大约四十岁,戴着温和的金丝边眼镜,给人一种特别好相处的亲切感。
我把叶子抱到腿上,说莫医生,最近叶子不太爱说话,有时候精神有点恍惚,我想是不是应该再送她去一下幼儿园?
本来以为和我待在一起会弥补孩子这段时间来的不安全感,可是——
“该去幼儿园的是你,舒女士。”莫斯轲对外拨了一个电话,年轻的女助手敲门进来,把叶子领出去玩了。
我呵呵了一声,说莫医生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不,舒女士,我的意思很明确,现在,该治疗的人是你。”
我拘谨地把手放在两腿间夹着,底气不足地抗辩。说莫医生,你一定是听说了我的一些事。
是的,我的未婚夫刚刚去世不久,我很伤心。
这个伤心不是依靠什么劝慰什么药物就能抵消的,它可能会跟我一辈子。
为了我的女儿,我不能轻生厌世,但不表示我可以走出这个阴影。
我说你们是医生,了解世界上各种病症,却未必能了解那种痛苦的程度有多深。
说话间,我看到莫医生瞄了一眼放在办公桌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张男女合照,两人都在二十七八岁左右。男的不是他,女的挺像他。
“谁说我们不能了解?”莫斯轲收回目光:“人是社会性的动物,有家庭有爱人,就会有得有失。谁都要经历失去自己挚爱至亲的过程,只不过或早或晚。
舒女士,你改变不了爱人离世的事实,也改变不了想念他的心情。但你可以改变你的生活方式——
比如,像送女儿去幼儿园一样,融入属于你的幼儿园。
你以前,是个企业高管吧。多久没去公司了?”
多久没去公司了?这个问题,我有多久没想过了。
“舒岚,你要称王,我帮你打个天下出来。”
“才不用!这一次,我为王,你为后。”
“当女强人那么上瘾啊?”
“比当你的女人有安全感!”
我在心理医生面前丝毫掩饰不了自己哭得像个傻逼一样的冲动,我失去了江左易,也失去了最吸引江左易的魅力。
我说好,我回公司。
就如我第一次单独见到他的时候,那样自信威扬,意气风发。
江左易爱的不仅仅是我这个人,更是我曾拥有的——坚强执着,又让他心疼不已的状态。
人生而矛盾,都说是在为自己而活,其实,谁不是为别人在坚持呢?
回到中山建业后的第一天,叶瑾凉带我去了我的办公室。
里面的陈设一点都没动,他说他知道我会回来的。
我一眼望穿了明镜的玻璃,整洁的地板,空气中全是阳光的味道。
快八月份了,我终究,还是躲不过雨季。
“瑾凉,帮我送几盆花过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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