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2.恶心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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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朝着他身后的王淑仪,我无声冷笑了一声。

  我低头继续扒着饭。

  这顿饭很快便结束了,到达晚上,周妈正要给穆镜迟端药上楼,我立马从沙发上起来,对周妈说:“把药给我,我送上去。”

  周妈有些讶异了,没想到我今天会这么懂事。

  我没有理她,几乎是从她手上把药夺下来的。

  等到穆镜迟书房,他果然在里面处理公事,我清了清嗓音,然后缓慢朝他走了过去,学着仆人轻轻把那碗药放在了他手边,他没发现是我,朝我伸出了手,我愣了几秒,以为他是要我拿药。我便赶忙把药碗放入他碗内,谁知道下一秒他却说:“账本。”

  原来弄错了,我又迅速把药碗从他手上拿下来,手忙脚乱在他书桌上翻着,便随手拿起了一个和账本相似的东西,刚要递给他,穆镜迟头都未抬下,说了两个字:“错了,那是收据税单。”

  我望了一眼桌上乱糟糟的文件,焦急的问:“那哪个账本啊?”

  我刚问出来,突然发现自我暴露了,便立马用手捂住了唇,瞪大眼睛看向他。

  他像是早就发现我进来了一般,斜斜靠在椅子上瞧着我说:“连账本和税单都分不清楚,竟还来当我丫鬟。”

  见他认出来,我把手从嘴巴上拿了下来,有点生气说:“原来你认出了我!”

  他抬手捏住我脸:“以后走路轻点,就认不出了。”

  我说:“我已经够轻了!”

  他哼笑了一声,似乎是有点累,便靠在椅子上闭上眼眸说:“替我揉揉。”

  我便很听话的伸出手替他揉着肩膀,他舒服的轻叹了声。

  一时间,屋内都没有人说话。

  我小声问了句:“你伤好了吗?”

  他闭着眼,简短回答:“差不多了。”

  我点了点头。

  他忽然抓着我手放在他太阳穴的位置说:“这儿。”

  我说:“头疼吗?”

  他嗯了声说:“有点。”他靠在那假寐了一会儿。

  当我感觉他呼吸平稳了好长时间后,我停下了手上动作。小声在他耳边唤了句:“姐夫。”

  他没有回应,我又凑近他脸,唤了句:“姐夫……”还是没反应。

  我觉得手有点累,便从他太阳穴处放了下来,搬了条椅子在他身边坐下,随手从他桌上拿了本书,靠着他无聊的翻了翻。

  这个时候,王淑仪从外面推门进来,她手上端着一杯茶,她见我在,微微愣了几秒,随即,便低眉走了上来,刚把茶放在桌上,我随手端起那杯茶,喝了一口说:“你可以出去了。”

  她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不少,不过就算是好了不少,可难免还是会有疤痕,疤痕并不大,只是一小块红。

  她说了声:“是。”便轻轻退了出去。

  王淑仪一走,我立马把手上的书往桌上一放,便拿起桌上的毛笔,做贼似的在穆镜迟脸上画着东西。

  他脸本就白皙,黑的一沾上。我捂着唇忍不住笑出了声。

  不过我忍了忍,继续一笔一划在他脸上作画,画了好几只乌龟后,我悄悄把毛笔放下,刚猫着腰要走,一股力道拽住了我,等我回头去看,我手便被穆镜迟给抓住了,他却并未睁开眼,也没有说话。

  正当我拿捏不住他是醒着,还是没醒的时候,一股力道忽然将我一拉,我整个人便落在他怀里。

  还不等我惊呼出来,他便捏着我脸说:“竟然敢作弄我,嗯?”

  他手上拿着毛笔,便直直往我脸上来,我大惊,当即捂着脸激动大叫着说:“我错了,我错了,姐夫我错了!”

  可他哪里肯理我,控制住我扭动的身体,拿着毛笔便在我脸上落笔。

  那鼻尖冰凉凉,扫在我脸上让人觉得痒痒的,我笑得越发不能自己,嘴里却是哭着求饶说:“痒,姐夫,你松开我,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了。”

  可是我话才求饶没多久,他干脆一把捏住我下巴,摁住我要去抓脸的手说:“别动。”

  我脑袋被他控制住了,没办法躲,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笔在我脸上作画,我眼睛随着他毛笔鼻尖转啊转啊。

  也不知道被他画了多久,他的笔忽然停了下来,我以为他是要手下留情,可谁知道他又顺手在我鼻尖下方添了几笔胡子。

  我瞪着他,狠狠瞪着他,瞪了他好久,瞬间我就哭了出来,狠狠捶了他一下说:“你是个坏人!”

  说完也不理他,从他怀里爬起来就跑。

  在走廊上正好遇见家里几个仆人,她们一看到我脸上的东西,一开始是一错愕,忽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见状,捂住脸又是大哭大叫,飞奔进了房间。

  后来周妈来见我房间敲门。我也不理她,只是哭,然后骂穆镜迟。

  周妈在门外说:“哎呀是你先作弄在先,怎的现在哭成这副样子。”

  我哭得理直气壮说:“我是个女孩子,我这张脸被他化成这样,还被人瞧见了,我快丢脸死了,以后还让我怎么见人!”

  周妈在房间外大笑说:“先生也被丫鬟瞧见了,他也丢脸,您就开门吧,没事的。”

  我说:“我不开,你走开!”

  到第二天早上,我才从楼上下来,也不理穆镜迟,他坐在桌边看着报纸,笑着问:“还生气呢?”

  我哼了声,不理他,吃着东西。

  他笑着翻报纸说:“难怪人人都说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

  我继续哼了声。

  这个时候,客厅内的电话响了,接着仆人走了进来说:“小姐,袁太太刚才来电话问您今天有没有空,去她家玩。”

  我说:“又是让我去打牌吗?”

  仆人说:“是的,乔太太他们也在。”

  我看了一眼穆镜迟,他放下报纸说:“不想去了?”

  我说:“都不知道输了多少了。”

  穆镜迟笑着说:“倒是忘了。”便对一旁的周管家说:“去楼上给小姐取点钱。”

  周管家哎了声,便上楼。

  我说:“你跟我去吗?”

  他说:“袁太太的胞妹也在?”

  我说:“不在。”

  他笑着说:“女人们的牌场,我就不去了,你去吧。”

  我做了个鬼脸说:“胆小鬼。”

  我到了袁家,果然袁太太他们在那里等我好久了,便赶忙将我拉到了牌桌上,这些富太太们,整天没什么事,就只会打牌,和她们打,我一直都是输,从来没怎么赢过,倒是讨她们欢喜的很。

  打到下半场休息时,乔太太烟瘾发作了,因为袁太太不太喜欢烟味,虽然有时候乔太太会忍不住当着她的面抽两根,不过今天还是起身笑着说:“我去抽根烟。”

  便朝着大厅走去。

  乔太太一走,我便也说:“我去上个洗手间。”

  袁太太正和其他太太说话,倒也没有注意到我,我从洗手间出来后,便去了客厅,果然袁太太正靠在沙发上抽着烟。

  我走了过去,从桌上烟盒也抽了一根,乔太太有点意外问:“你也抽?”

  我说:“偶尔。”

  她笑着说:“你年纪不大,抽烟姿势倒是蛮老手的。”

  我没有理她。只是笑了笑,低头给烟点燃,过了一会儿,我呼出一口气看向乔太太说:“听说乔太太平时很是喜欢去春兰院听子柔弹琴?”

  她脸色一下就正色了起来,瞄了我两眼,问:“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她掐灭手上的烟就要走,我在她身后笑着说:“乔太太就不问问我为什么会知道?”

  乔太太脚步一停。

  我直起身看向她:“我曾经去会过子柔一回,他房间里燃着的香,正是乔太太身上的香味。”

  她猛然转身,怒目看向我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也掐灭掉了手上的烟,朝乔太太走了去,到达她面前后,我倾身挨在她耳边低声说:“帮我个忙。”

  她眼睛往我脸上一扫,不过她没有动,只是低声说:“你说吧。”

  “问问袁太太,她家最近一批军火走的是哪个码头。”

  她略惊讶,不过很快,她收敛住了自己的情绪。

  有仆人走了进来,说袁太太催我们过去打牌了。

  我拍了她两下肩膀,没再说话,径直朝着棋牌室走去。

  这个乔太太,姓金,名叫雁珍,是金陵城一家药材商的姨太太,丈夫如今已经年过半百了,倒是和春兰院的子柔来往过密的很。

  她似乎根本没料到,自己身上那腻人的香味,早就把自己暴露得干干净净,不过这些富太太,又有几个去过春兰院呢?想来是少之又少吧,就算有,也不过是彼此心照不宣,相互不揭穿罢了。

  所以至今还没人发现这个问题,乔太太估计还归功在自己瞒得很好上呢。

  我和乔太太回到牌桌上后,袁太太笑着问我们怎么去了这么久。

 &e口说:“你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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