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佛门旧景第2/3段
谁想事隔多年,她竟会不经意走到此处,可见在她心底,从不曾忘却这一条来去之路。
鸾夙本想离开原香寺,然到了门前却被这里的一草一木所慑,伫立良久迈不开步子。一阵秋风瑟瑟而过,鸾夙不禁紧了紧披风,踌躇半晌,终是迈步入了寺里。
已近黄昏时分人烟稀少,鸾夙在原香寺内走了一圈亦未感到香客鼎盛。她在心中回忆旧景,只觉相府的格局并未大动,唯有从前一座正厅被生生拔高,塑了佛像金身供奉其内,做了原香寺主殿。
鸾夙在殿前黯然伫立,所思所想皆是童年往事。父亲凌恪、管家江良、凌未叔叔、小江儿,还有聂沛涵……旧时人事历历在目。如此一想,鸾夙渐觉鼻尖酸涩,正待抬袖擦拭泪痕,忽闻有人在身后清冷叹道:“神佛面前,美人拭泪,此景妙哉。”
鸾夙只觉背脊一凉,伴着秋风拂拂打了个寒颤。她循声望向来人之处,但见一位俊美公子身着黑色锦缎,正魅惑侧首立在殿前。如今明明是深秋天气,路人皆着厚重衣衫,唯独这公子一袭锦缎单衣,瞧着甚是清爽飘逸。
此等俊颜,世无其二,任谁见过一次,亦会长久难忘。倘若鸾夙没有记错,此人正是她救下臣暄时,在怡红阁后院里所偶遇的那位邪魅公子。
半年没见,公子风采依然,就连服色亦是未变,从上至下黑如幽潭。鸾夙指着他讶然出声:“是你?”
黑衣公子挑眉反问:“姑娘认得在下?”
此话一出,鸾夙顿觉语塞。是了,那日与他在怡红阁后院相遇之时,她是身着男装。如今时隔半年,她又换了女装,他自然难以认出她来。
想到此处,鸾夙立时干笑一声:“抱歉,我……认错人了。”
黑衣公子嘴角噙笑:“无妨,能被鸾夙姑娘认错,是在下之幸。”
这一回轮到鸾夙挑眉诧异:“公子认得我?”
黑衣公子浅笑赞叹:“南晗初,北鸾夙,姑娘芳名,黎都城内无人不识。”
听闻此话,鸾夙有片刻沉默,半晌才施施然回道:“多谢公子抬举,鸾夙愧不敢当。”
想是自己的表情太过郁郁寡欢,鸾夙又听黑衣公子道:“时值深秋,不免寒凉,姑娘怎得独自在此?不见镇国王世子相陪?”
这话正戳中她的心事,再加上在凌府旧址睹物思人,鸾夙更觉心中伤感。她吸了吸酸涩鼻尖,勉强笑回:“原香寺香火鼎盛,特来一观。”
“竟是观出了泪来?”
鸾夙闻言,这才认真正视来人,暗道黑衣公子徒有其表,却忒不厚道,竟对一陌生女子言辞相问,毫不客气。如此一想,鸾夙竟也有些理直气壮,反问道:“那公子呢?为何在此?”
“在下前来凭吊故人。”黑衣公子言简意赅,面上已表露淡淡感慨。
此话甫一听闻倒没什么,可细究起来却甚是不妥。黎都城内人人皆知,原香寺乃是凌府旧址,来此烧香拜佛自然正常,若是来此凭吊故人……未尝不会引人误会。
鸾夙深深看了黑衣公子一眼,心中亦存了两分谨慎,出口再问:“公子可是有亲友亡故,须得你来此焚香祷告?”鸾夙以为,他既用了“凭吊”二字,自然是在缅怀亡者。
&ep;此话一出,鸾夙顿觉语塞。是了,那日与他在怡红阁后院相遇之时,她是身着男装。如今时隔半年,她又换了女装,他自然难以认出她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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