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黑衣公子第2/3段
正因在烟花柳巷耳濡目染,鸾夙早已对断袖之人见怪不怪,尤其对俊美的断袖还报以宽容之态,心中总是带着几分遗憾。大约是自觉世间女子皆比不过,才会转向爱慕同性吧?鸾夙看着黑衣公子,颇为善解人意地点头道:“鸾夙都懂的。”
公子闻言面色更黑:“你懂什么?”
鸾夙低低轻叹,不敢再言。她转念又想,这黑衣公子既然是个断袖,臣暄又是风姿清俊,莫非……眼前这公子对臣暄有意?却又误以为臣暄对自己痴迷?是以才将自己掳了来?
鸾夙觉得这个猜测是不可思议中带着几分合情合理,越想越欲求证真伪,遂观察了黑衣公子表情,谨慎相问:“公子将鸾夙掳来此处,究竟为何?可是为了镇国王世子?”
“你猜得不错。”黑衣公子回道:“世人都道镇国王世子流连花丛,却对闻香苑的鸾夙姑娘情有独钟,甚至不惜开罪国舅之子。在下倒是好奇得紧,想要看看你在臣暄心中究竟有几分重量。”
鸾夙恍然:“原来如此。”
黑衣公子再次冷笑:“你懂的还真多。”
鸾夙对此话深以为然:“争风吃醋一事,不仅女子能为之,男子亦可为之。”
鸾夙自问这句话说得极为隐晦,暗指黑衣公子将她掳来不过是因为爱慕臣暄,心中吃了她的醋。然而听在黑衣公子耳中,却是另一番意思。他自是以为鸾夙所言,是接了他的前一句话,解释臣暄与国舅之子为了她而争风吃醋,大打出手。
黑衣公子并未再言,只微微颔首附和,这一“争风吃醋”的话题便就此揭过。两人各有各的心思,各自误会了彼此的意思,谁想这一误会,竟是长久没有机会解释。
既已求证了黑衣公子是个断袖,鸾夙也渐渐放下心来,至少不再担心他会对她有非分之想。如此自我安慰着,鸾夙倒也对被黑衣公子强制出浴的事释怀了几分,心道不过在一个断袖面前走了光,且这断袖长得比女人还美,应是自己汗颜才对。
鸾夙在心中暗暗称奇,这黑衣公子不知她的真实身份,又诚心尊敬父亲凌恪,不仅有着绝世容颜,且还是个绝世断袖……她身在青楼八载光景,自问已算是阅人无数,而如眼前这位公子一般的妙人,她从前当真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亦算是一场缘分吧。他感叹于凌府的悲惨下场,又与她同为臣暄所累,倒也不是一般的巧合。然而不提臣暄还好,此刻想起臣暄,鸾夙立时又恨得咬牙切齿,遂在心底狠狠对他腹诽了一番。
“你在想什么?”鸾夙正在腹诽臣暄,却听到黑衣公子问她:“在想臣暄为何还不来救你吗?”
鸾夙生怕自己提及臣暄会让黑衣公子吃醋,忙摆手道:“不……不是的……我是在想……”她寻思着应该找一个借口,然而所思所想却皆是黑衣公子在原香寺的缅怀之语,于是又出口问道:“我是在想……公子今日在原香寺内曾说过的话。”
鸾夙抬首看向黑衣公子,继续道:“公子瞧着年纪不大,可北熙凌相已身亡八载时光……想来凌相在位之时,公子尚且风华年少,又如何得知凌相风姿高洁、深受朝野称赞?且还在其府中旧址用心凭吊?”
鸾夙此话问得直白,亦是常人心中所想。眼前这公子至多二十左右,大约和臣暄年纪相仿,如此推算,父亲去世时他不过十一二岁,难道还能懂得家国大事了?除非他当真天赋异禀,少年便知忧国忧民。
黑衣公子闻言并未即刻答话,只在鸾夙面上逡巡半晌,反问道:“你倒是奇怪得紧,旁的女子大都关心胭脂水粉、红颜绿水,你怎得对这事好奇?想法当真与众不同。”言罢又低低自语:“自是要有些不同之处,否则又怎能入了臣暄的眼?”
鸾夙暗察黑衣公子的低语表情,更坚信他乃是一个断袖。她有心分散他的注意力,忙道:“明明是我问你,怎得又扯到镇国王世子身上了?”
黑衣公子似对鸾夙的追问很是无奈,沉吟片强制出浴的事释怀了几分,心道不过在一个断袖面前走了光,且这断袖长得比女人还美,应是自己汗颜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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