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妇道第1/2段
雷一鸣走进了“冷宫”之中。
来之前,他没让人给叶春好送信,想要冷不丁的吓唬她一下子——他已经自作主张的和她和好了,既是和好了的两口子,他心里又欢喜,自然是可以和她闹着玩的。一边穿过院子往正房走,他一边扭头看了看四周,就见两旁房屋的门窗都用木板钉上了,那景象瞧着很不好看,整座院子都显得破落幽森,仿佛是个废弃了的不祥之处。叶春好住在这里,且不提自由不自由的话,单是看这个环境,就一定不会愉快。
他心里受了一点冲击,也感觉到了自己的狠与冷——要关她,关上十天半个月也就得了,哪能一关就是半年?迈步走上正房门前的台阶,他有些紧张,先是停下来做了个深呼吸,然后才伸手握住了房门把手。白雪峰落后在了院子里,自己觉着无论如何不能再跟着他往屋里走了,再走就是没眼色讨人嫌了,故而在雷一鸣成功的拉开了房门之后,他一转身,出了院子,另找暖和地方等待去了。
雷一鸣进了屋子。
屋子是一排三间,不算冷,但也不热。堂屋的两侧墙壁上悬挂了门帘,一侧帘子一动,有人闻声走了出来,正是叶春好。
叶春好见了他,明显是吃了一惊,他看着叶春好,脸上倒是不由自主的有了笑容:“春好。”
叶春好方才在卧室里,正站起蹲下、蹲下站起的做运动,原地锻炼她的两
条腿,累得额头上见了薄汗,面颊嘴唇也有了血色,只是右眉上的那一道伤疤也跟着红了,瞧着十分的扎眼。雷一鸣对着她笑,她那脸上褪去了惊讶之色后,却是平平静静的冷淡着,并没有笑容回应给他。
她这回并不是赌气给他脸色看,她是真的笑不出来,甚至连个假笑都做不出。而雷一鸣盯着她,立刻就觉出她的眼神变了。
原来他和叶春好再怎么打怎么闹,叶春好看他的眼神里是有情的,恨也是一种情,怒也是一种情,但她现在无情了,现在她的眼睛里空空荡荡,看他就只是看他,仿佛他是个陌生人。
于是他试探着又唤了一声:“春好?”
叶春好这回给了他回应,还挺和气:“宇霆。”
她这样和气,对他没哭没闹没打没骂的,反倒让他把一颗心悬在了半空,因为对待没什么关系的陌生人,她向来是慈眉善目。
他拿出手帕,轻轻擦了擦她的额头:“干什么了?累出了这么一头汗?”不等她回答,他又握住了她的手:“你恨我了?心里再也没有我了?”
他等着叶春好一甩手一转身,含冤带怒的回答“恨你了”或是“没有你了”。然而叶春好的确是把手抽了出去,可并没有含冤带怒,只向旁挪了一步,说道:“你坐,没有茶招待你了,这里晚上没有热水。”
她越是客客气气的躲避,雷一鸣越是心慌意乱的要追。上前一步拦
住了她,他一把将她抱进了怀里。她也瘦了,可是因为年轻健康,所以身体依然挺拔柔韧,汗意透过几层薄衣散发出来,带着她的体温与气味,他低头把脸埋到了她的一侧肩上,喃喃的说话:“春好,我是向你请罪来的,我知道,这回是我做得过分了。其实我早就想来,可是因为上了一趟战场,所以才耽搁到了今天。”
他的双臂越收越紧,叶春好的温度与气味让他的心荡了起来,他意识到自己需要她——无论是身还是心,都需要她。她得回到他身边来,她得管着他陪着他,做他的姐姐和爱人。
用双臂狠狠“勒”了她一下子,他松手去握了她的双肩,俯身歪头去看她的眼睛:“春好,说说吧,你想怎么罚我?”他向着她笑:“罚吧,怎么解恨怎么来,这回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罚我,我都受着。”
叶春好轻轻推开了他的手:“宇霆,你坐下来,我们有话好好的讲。”
然后不等雷一鸣回答,她先走到桌旁,坐在了椅子上。
雷一鸣回头看着她,见她依然是平静,心里便怀疑她是蓄谋已久,专等着这天,所以此刻不慌不忙。她是个喜欢“做事”的女人,这一回占了理,兴许也要拿出对外演讲或者谈判的劲头,要和自己谈谈条件。这倒也没什么,他想,她要什么,自己给她什么就是了。
于是拉过一把椅子坐到了她跟前,他笑道:
“说吧,我听着呢。”
叶春好抬眼注视了他,说道:“我们离婚吧!”
雷一鸣登时愣住了,而叶春好随即又道:“你若觉得离婚有伤你的颜面,那么按照过去的法子,你写一纸休书,把我休了也行。”
“你胡说——”
叶春好伸手一拍他的腿,大姐姐拍小弟弟似的,很温柔,很有耐心:“你别急,听我把话说完。我们结婚已有两年了,这两年来,恩爱的时候少,怨恨的时候多,:“春好,说说吧,你想怎么罚我?”他向着她笑:“罚吧,怎么解恨怎么来,这回是我对不起你,你怎么罚我,我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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