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幻阵第1/2段
在松赞干布那儿,帕加则率着亲众伏地求饶,又将玉树的军务、政事干干净净交了出来,企求赦免亲眷族人的罪过,并表示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嫡子的性命受吉利格朗威胁,他是不得已而为之,与妻儿老小和手下无关,希望松赞干布既往不咎。
“当初选择软禁我们且处处礼待,显然他早就想到了万一事情败露要如何收场,待事发之后,又有这般壮士断腕的利落劲,这个帕加也算是枭雄。”听闻此事后,李云彤若有所思。
“而且外人并不知道他背叛了赞普,只当赞普滞留于此是在养病,若是执意要问他的罪,倒显得过于残暴,甚至会让人以为赞普想夺玉树的军政才故意诬陷他。用这招负荆请罪,赞普若是不原谅他,就是心胸狭窄,没有容人之量:若是原谅了他,只怕会养虎为患。”
她轻轻敲了敲案几,“这个人走一步算三步,什么都算好了,真是个老狐狸。”
嘴角轻轻浮现一丝讥讽之意,“可纵然赞普能忍下这个气,我却不肯忍,若不是为了赞普的大计,我连这些日子都不会忍。”
虽说兰朵之死主要是因为她自个的父亲犯上作乱,她做了牺牲品,可一个鲜花般的生命就倒在自个眼前,倒在自个脚下,李云彤这些天来只要一入睡就满眼都是血淋淋的噩梦。
更别说禄东赞心口那一刀,看上去那般真实,触目惊心。
虽然事后知道那匕首内有机关,若是不按刀柄上的蓝宝石,那就是一把吹毛断发的真正匕首,所以兰朵中了一刀会死:而按了蓝宝石,前面的刀尖会缩回刀把里,而禄东赞怀中又有早就准备好的血包……
可那一幕实在太真实,她不止一次想过万一禄东赞死了……虽然他们有缘无份,李云彤也早就打定主意守着礼法不越雷池一步,但在她的心里,禄东赞亦师亦兄,还是不同的。
那一幕若真的发生,她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和松赞干布相处。若无其事太凉薄,也不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为一个男人和她的夫君反目,似乎也不对劲。
所以这些天她都刻意回避着松赞干布,想理一理自个的头绪,知道禄东赞那边进行顺利,吉利格朗兵败,她才放下心来。
想到自个被困这些天,经历的种种惊骇全是帕加造成的,她自然不想忍下这个气。
……
帕加将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恭恭敬敬送出府之后,正准备回书房和谋士们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以退为进,他不但保得了家族的身家性命,赞普还为了表示宽宏大量仍然保留了他玉树大孜巴之位——虽然如今这个官职只是一个虚衔,军政大权已经照排逻些,交到了松赞干布的手里。
但他在此地根深叶茂,那些部曲又大多是吞弥家族的家奴,就算交出去,对他这个主人也有天生的敬畏,只要蛰伏几年,有了合适的机会未必不能夺回交出去的一切。
听到下人来说文成公主给他们夫妇留了些赏赐在院里,请他们过去时,他不由摸了摸自个的胡子,露出些得意之色,“看来先前夫人甚是得赞蒙的看重,也不知道会得些什么赏赐,你们且随我一起过去看看。”
“赞普这次能够病愈,全是大孜巴和夫人照看的好,难怪赞蒙会赐下封赏……”虽然心里头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那些谋士也都是看破不说破,一个个把好听话使劲地说出来奉承着。
倒是有个年轻些的谋士没有吭气,但他在里面的地位本来就不显,也没人搭理他。
等靠近李云彤所居院落里那个大帐后,那位年轻的谋士忽然停住脚步。
走在他后面的人正在说话,他这一停脚,险些撞上去,便没好气地说:“次仁木,你干嘛停下不走?”
那位叫次仁木的谋士愣了愣,方才回答道:“这院里有些古怪。”
“你的天眼又开了?”有人哄笑道。
次仁木是个孤儿,自幼在庙里长大,据说是跟一个游方的法师学了些东西,但谁也不知道他究竟本领如何,甚至也搞不清他是怎么混进帕加府上做谋士的,只知道帕加出行什么的,会让他算日子,倒是回回都撞上了风和日丽,没扫过兴。
但除此之外,也没见他做过其他事情,加之他平日又沉默寡言,所以大家这会儿只当他在说笑。
连帕加也跟着笑,“你看出了什么古怪?”
帕加说话亲和有礼,对下属又肯用钱,哪怕没什么真本领,他也愿意花少许钱养着,落了个礼贤下士的名头,手下对他也很是感激。
当然了,该狠的时候,他的手段一样也不少,所以即使他如今看似大势已去,这些个谋士仍然留在他的府上,为他出谋划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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