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立冬第2/3段
皇帝被她堵得说不出话来,这就是自讨苦吃,她不在的时候想她,恨不得立刻见到她如今她在眼前了,带着坏笑扎他的心,他憋屈得厉害又发泄不出来,顿时感受到一种无望的窝囊。
他别开了脸,“张嘴闭嘴夫妻,你可真好意思。”
嘤鸣脸上的笑渐渐隐匿了,“我也没说错呀,您不想和我做夫妻吗?”
皇帝很着急,“朕的意思你没弄明白,朕是说这夫妻二字到了你嘴里,怎么和朋友没什么两样儿?你不该娇羞一下吗?”
为什么要娇羞?其实刚开始的时候他们管她叫皇后,她都臊得脚趾头发烫,可时候长了就没这种局促感了。他说得很是,夫妻二字如今说起来就和朋友一样,毕竟有名无实地共处了三个月,两个人见面乌眼鸡似的,时不时还要斗上一斗,再多的娇羞都斗没了。
不过他来瞧她,她心里真的很感动。皇帝生来尊贵且骄傲,为了见她,跳墙还摔了一跤……她嗤地一声笑出来,然后他的眼风立刻杀到,粗声粗气说:“你笑什么?不许笑!”
“这人真霸道。”她捂着嘴说,“我见了您不笑,还叫我哭不成?”
话里话外虽都带刺儿,可这样真挺好的,女人一辈子能有一个愿意为她舍下脸面的男人,就已经是很大的成就了。她之前并没有指望他来瞧她,自己闲下来想他的时候,有种害单相思的尴尬。她知道他很忙,压根儿不敢奢望他能排除万难来见她一遭儿。可他来了,亦很想她,所以这短短的五天他也像她一样难熬,说明他心里兜着她呢。
她抿着唇,唇边笑出了一个甜盏子,“听我阿玛说,这两中大事不断,我以为您忙得顾不上我呢。”
皇帝说是很忙,一面斜眼乜她,言下之意朕百忙之中抽空来瞧你,你还不感激涕零么?
可她却在琢磨别的,“也有那些说忙的,忙起来摸不着耳朵,想见一面比登天还难。”
皇帝哂笑了一声,“再忙能忙得过朕?不过借口罢了。真想见一个人,哪怕省下吃的时候,也能来见一面……”说完发现她似笑非笑看着他,他的脑子一瞬停转,忙调开视线东拉西扯,“你这屋子还不错。”
嘤鸣起先很着急,他从来没有一句准话,眼看要捅破窗户纸的时候,他总能再给你砌上一堵墙。可就是这样的脾气,偶尔也会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喂你吃颗糖豆儿,表白起真心来半点不带含糊。现如今她也习惯了,指着他柔情蜜意说挠心话,那是不能够了。但只要他心里有那份在乎,她就觉得他尚且能算半个良人,日子也能将就过一过的。
“今儿册立礼送来的皇后印玺我看了,金印上头放着一封书信,那字儿是您写的吧?”
皇帝有些不自在,其实他早就后悔了,反正最后人都来了,这几个字写下来就显得多此一举。最近他常这样,一拍脑袋做个决定,办完之后又开始后悔,上回的招蝴蝶也好,这回的写短信也好,无一不和她有关。也许爱情就是这么叫人彷徨,爱情里头做不到深思熟虑,想一出是一出,即便他主宰万里江山也不能幸免。她又揪着不放,拿这个来取笑,这就让他愈发坐立难安。他想告诉她,自己很想她,可他说不出口。爱情里头做小伏低,这个好像比较难,他是皇帝嘛,皇帝就应该顶天立地,等着她来向他撒娇,等着她说离不开他。
于是他很硬气地嗯了声,“朕原不想写的,是德禄说应当慰一慰皇后的心,说皇后这两天一定很想朕。”
嘤鸣听完一撇嘴,怪道用了“亦”字呢,这人要不是皇帝,这辈子八成都娶不上老婆。
她淡笑了声,“德禄真是体人意儿,不过猜我的心事,猜得不大准。我在家一刻不得闲,两位母亲替我准备了好些陪嫁,样样要我过目,我哪儿腾得出空儿来想您呢。”
皇帝有些失望,浓眉也拧了起来,心说这女人太无趣了,他都屈尊来看她了,她说句好听的又怎么样?结果她偏不,自己打开了珐琅八角小食盒,悠哉悠哉吃上蜜饯啦。他觉得得不到重视,嘟囔了句:“当朕没来!”起身便要走。
她嗳了一声,一手拦住他,一手捏了个蜜饯喂进他嘴里,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吃了我家蜜饯儿,可就是我家的人啦。”
啊,她是在调戏他吧!皇帝只觉春心荡漾,这女人怎么这么可爱呢,要是换了以往,这种桥段他绝对不屑耳朵,想见一面比登天还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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