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赶赴第2/2段
寒风凛冽,那次少年差点溺死在湖中。要不是听到杨老头听到她撕心裂肺的呼救,如今齐是非已经投胎五年了。
从她怀里滑下一个纸鸢,这也是少年送给她的。收到纸鸢的那天早上少女很高兴,等到下午,她兴致勃勃地去找齐是非时,却发现他鼻青脸肿地从村外回来,浑身湿透,像个小乞丐。
少女只得偷偷摸摸地离开。
还有这次,听到黄先生派遣少年去镇上,她二话不说,立刻拍着胸脯说道可以用她家的马车,却不想竟然遭遇了袭击。
不仅是少年,少女觉得亲人们也常常受到自己的牵连。
三岁时,父亲之所以带着她和母亲从家族里搬出来,迁到这片小山村,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她一天到晚哭个不停。她总觉得原来住的地方虽然很大,但总是阴森森的,让她觉得害怕。长大后才知道,父亲因此断送了大好仕途。
九岁时,少女在家里缠着母亲。她总爱说母亲身边有一道黑影跟着她,她得把它赶跑才行。那年冬天,母亲大病了一场,虽然后来病情好转,但也因此落下了病根,每到冬天就咳嗽不停。
少女压着声音哽咽起来,她不能给外面为了保护她,苦苦支撑的张叔添麻烦,但尽管紧紧闭着双眼,眼泪还是从咬紧的唇边滑落。
她知道少年喜欢什么样的人。少年喜欢的是女侠客,是那种英姿飒爽的帅气女子,可每当少女鼓起勇气想要练武时,却又总是担心这里会练壮,那里又会伤到别人。说到底,她就不可能成为少年所喜欢的,那样的人。
你别回来了,少女在心里默念道。反正你早就嫌弃我这个跟屁虫了吧?其实如果有机会的话,你早就离开村子了吧?如果你不是这么善良的话,你早就和我翻脸了吧?
你会骑马吧?你可能迷路吧?你一定对有张叔保护的我很放心吧?你很赶时间去镇上吧?
你怎么还没来救我啊?少女再也忍不住心头的委屈,小声抽泣起来。
在马车外,张叔技高一筹,与两人的缠斗竟不落下风。突然间,他听到车厢里小姐的哭声,以为暗处还藏着敌人,心头一慌,手上动作一慢,右臂被刮出一道血痕。
“车里有人,先把她给解决了。”其中一个蒙面男人说道。
张桓眼瞅着另一人离车厢越来越近,而自己又被缠着无法脱身,心里一急,失声喊道。
“小姐快跑。”
两个蒙面人眼睛一亮,没想到还能有意外收获。
那人拖着一把长剑,一脚将靠在车厢前,早已断气的马夫踢开,伸手就要拉开车帘,进去抓人。
贺新凉依旧抱着膝盖,一动不动,像一个没有生命的精致玩偶。
一柄大刀旋转着,像村里孩童常玩的陀螺,带着呼呼风声冲向蒙面人,蒙面男回避不及,只得用双手撑住长剑,试图防守,却被大刀撞飞数米。
贺新凉听到了那个在她心烦的时候、高兴的时候、悲伤的时候、恼怒的时候都想听到的声音。这个声音有时无奈、有时戏谑、有时讨人厌,但一直满含着温暖。
“来,抓住我的手。”
贺新凉缓缓抬起头,泪眼朦胧间,她发现,那根带血的箭头早就被她踢得老远。
她其实还不想死,至少不能死在见到少年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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