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第3/4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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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衍眼眸漫不经心,他收回了看季慕阳的视线,淡淡道:“如果你想得到的答案是肯定的话,那我告诉你,你就当我恋爱了吧……”

  他的话还没说完,他的衣领就被季慕阳狠狠地攥住了。

  季慕阳拽过了陆衍,两人的目光距离很近,季慕阳的眸光就像寒刀一样凛冽。

  “王八蛋!”

  陆衍薄唇透着无情,他扯了扯唇:“阿阳,怎么装出了一副深情愤懑的样子?嗯?你以前玩过的、打过胎的女人,还少么?”

  “那怎么能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陆衍的语气带着轻薄,他看着季慕阳,眉心重重地跳动了下。

  他想了起来。

  不久前,季慕阳还曾经送言喻去过医院,还总是亲密地接触言喻,他的心思,已经昭然若揭了。

  陆衍眸光更加冷淡:“阿阳,有些人不是你能想的。”

  这一句话,一下就激怒了季慕阳,他眼眸的火光越发旺盛,一点点地燃烧着,几乎要喷薄出瞳仁。

  他握拳,挥出了手,重重的一拳落在了陆衍的颧骨上。

  陆衍明明能够躲开,但他却硬生生地挨了这一拳头。

  季慕阳下手一点都不轻,陆衍的颧骨处,像是骨头要碎裂了一般,陆衍的舌头顶了顶两腮,抿紧了唇角,他什么话都没说。

  季慕阳还要动手,傅峥连忙上去,拉住了他。

  “冷静冷静,都是兄弟,别打了。”

  傅峥掰开了季慕阳的手,陆衍面色平静地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领,他颧骨上已经泛出了淤痕。

  他眸光定定,灯光落在眼睛里,明明灭灭。

  薄唇微动,声音沙哑:“阿阳,言喻不是你能动的人,这一拳头,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季慕阳眼眸里浮冰沉沉,寒光四溢。

  陆衍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走廊里,季慕阳抬起了眼眸,盯着微微晦涩的廊灯,灯光氤氲,他的轮廓透出了深深的寂冷。

  傅峥眉头紧紧地拧着:“阿阳,你该不会真的对言喻有什么心思吧?她是不错,长得女神,品行也好,但是,她是阿衍的前妻,你是阿衍的兄弟,你自己想想,兄弟重要还是女人重要?更何况,就算你选择了女人,你觉得言喻有可能看得上你么?”

  季慕阳没有回答,沉默了许久,久到傅峥以为听不到他的声音时,他淡淡地开口,似乎有些笑意,但又透着空旷无边的寂静。

  “想太多了,就是觉得阿衍真他妈不是男人,这样折磨一个女人。”

  *

  从热闹的会所中,走了出来。

  夜风吹来,明明带着盛夏的温热,但陆衍却觉得有些寒凉,那些寒意,仿佛渗透进了骨髓里,带来一阵阵寒颤。

  他坐进了车子里,启动了车子,踩下了油门,从会所的停车场开了出去。

  会所的地址有些偏,会路过码头,远远的,他就看到了码头上的星火渔灯,海面上波光粼粼,倒影着星星点点的光泽。

  半年前,他和言喻曾站在这儿对峙。

  陆衍收回了目光,车子绕过了拐弯,慢慢地驶向了老宅,路灯一点点地往后倒退着,灯影错落,穿梭过霓虹闪烁的世界后,就是一片寂冷。

  老宅坐落于城郊山区。

  路灯越来越零星,驾驶座上的陆衍眸光也越来越晦暗。

  老宅没有什么灯光,不复以前的灯火通明,毕竟周韵不在了,言喻也不在了,陆衍推开门,没有打开灯,在漆黑的夜色中,缓缓地往楼上走去。

  或许是听到了陆衍的脚步声,书房的门忽然打开了。

  陆承国穿着睡袍,戴着老花镜,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抬眸看了眼陆衍:“回来了?”

  “嗯。”陆衍抿着唇道。

  “什么时候去伦敦?”

  “再过两天。”

  陆承国:“今天去看言喻了吗?”

  陆衍的拳头紧紧地攥了下:“没有。”

  “也没去看小星星。”

  “嗯。”

  陆承国胸膛起伏了下:“那天家里发生事情的时候,我不在,正在出差,所以具体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你今天没去看就算了吧,以后也不用去,反正都离婚了,要断,就断的彻底一些吧。”

  陆衍的喉结上下滚动,什么也没说。

  陆承国最近的确很忙,大多数时间都在公司开会,要么就是出差,几乎没有多少时间是在家里的。

  他看了陆衍一眼,嘱咐道:“人是要往前看的,过了这个坎,什么事情就都没了。”

  陆衍垂着眼睫毛,唇线绷直。

  陆承国:“给小星星设立的那个基金,今天我也往基金里注钱了,找了专门的经理人帮忙管理了,也已经找了律师转让给了言喻。”

  “嗯,你负责吧,辛苦了,爸。”

  “程家怎么样了?”

  “还行,那个管家有点本事,有他在,整个程家的躁动大部分还是被压制着。”

  陆承国眉头微微拧了下,程管家其实远远不止是管家,他是程家家主的左膀右臂,帮着家主管理着很多事情,也打理着无数业务。

  人脉广、能力强。

  的确很不错。

  “你妈这次失职了……那个孩子……”

  陆承国再说了两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陆衍也进了卧室,他冷沉的视线逡巡了一圈卧室,中央空调的温度调得有些低,床上铺着宽大的丝绒被,看起来柔软,一旁的窗户关着,白色繁复蕾丝花纹的纱帘轻轻地垂了下来。

  他记得,言喻曾经说过喜欢这个纱帘。

  陆衍胸口起伏了下,拿了浴袍,走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喷头洒水,他脱了衣服,站在了喷头下。

  温热的水流从头洒落,从额头渗落到眼睛处,再一点点地往下,顺着冷硬的下颔线条,滚落。

  陆衍绷紧了唇线,闭着眼睛,喉结滚动,不知道在想什么。

  洗完澡后,陆衍裹上了浴袍,取了杯红酒,打开落地门,走到了阳台上,他站在了栏杆旁,从半山腰俯瞰着整座城市,灯火零星,车流滚动,城市的上空仿佛笼罩着一层薄雾。

  有冷风袭来。

  他仰头,灌下了那一杯的红酒,酒液顺着喉咙,滚入胃中,冰凉中混着灼烧的烈度。

  他的手撑在了栏杆上,只觉得胸腹间空荡荡的寂寥,冷风渗透进了他的心脏之中,仿佛刀片在刮着胸腔,弥漫着血腥气。

  陆衍倏然间生出了茫然,深夜寂静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个行尸走肉。

  那颗坚硬的心脏,却破开了柔软的口子。

  想人,想得心疼。

  他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走,离婚和手握权力,并没有给他想象中的释怀,也没有给他带来几分愉悦。

  他的心脏一点点地沉了下去,像是落入了大海深处,海水倒灌,入耳侵肺,掠夺呼吸。

  *

  陆衍还要在国内待两天,但是这两天,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排。

  他本来想去私人医院,他妈妈在那……但他冷静了半天,没有去。

  他又想到了言喻,但很快就被他否决了。

  他攥紧了手指,一点点用力,掐着掌心的肉。

  陆承国已经去陆氏集团了,别墅里只有一些佣人,陆衍下了楼,看到那些佣人陌生的脸,有些恍惚,然后才反应过来,原先的佣人早已经被他替换掉了。

  他一个人安静地吃完了早餐,但在吃早餐的时候,脑海就没停止过转动,两人相处的这将近两年来,不知不觉间,他早已经记住了言喻的喜好。

  她喜欢喝粥,最喜欢白粥,其次是秋葵虾仁粥,她还喜欢吃油条。

  她会做各式各样的早餐。

  只是,他再也吃不到了。

  一想起,未来不知道是谁,或许就是秦让,会一直吃到她亲手做的早餐,他的妒火就忍不住灼烧,心脏就像是被无形的手,狠狠地攥着。

  人的习惯很难改变,他暂时还不适应,言喻不在的日子。

  这半年在程家,他就像是自虐一般,很认真地翻阅着和程辞有关的一切,他慢慢地知道了程辞的成长经历,程辞的性格,程辞的想法和程辞对言喻的爱。

  他们相识于微时,相爱于年少,所有的少年时光都是彼此。

  程管家给了陆衍全部的权力,可以翻看程辞的所有东西。

  程辞还有写日记的习惯,每一篇日记里提到的礼物,陆衍几乎都能在程辞的卧室里找到,程辞甚至保留了言喻小时候玩过的许多东西。

  程辞还给言喻拍了好几本相册的照片。

  照片里的言喻,从小小的面色冷淡的小女孩,一直到笑容甜甜的少女。

  从照片里,很好地看到了言喻的成长轨迹,也看到了她在程辞的照顾下,一点点地变得爱笑。

  程辞为人低调,但和言喻在一起,尽管程家不允许,但他的生活中仍旧充满了言喻的气息,他说他想跟言喻结婚生子,只生一个女儿就好,如果生了女儿,名字就取一个字,叫做——星,意味着她如明星般闪耀炫目着他的人生。

  就像那句话说的——所有的事情都很低调,唯独爱你这件事不会。

  浓烈的妒火带着毁天灭地的痛楚,缠绕着陆衍。

  他不敢去见言喻,却又不得不回去见言喻。

  他回到了陆家,也总是不想对上言喻的视线,他怕自己冲动,也怕看到她脸上的冷漠,和照片里的甜蜜全然不同的冷漠。

  他忍得全身的骨头发疼。

  回到了程家,他闲下来,还是会去看程辞眼中的言喻,去了解、认识那个他从未见过的言喻。

  有时候,他心脏疼得难受。

  他也会想,如果从小就认识言喻的那个人是他的话,又会怎么样……

  *

  第二天,陆衍漫不经心地在看着报表,他的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接听起了电话,眉间的痕迹褶了起来,脑海中的神经像是有尖刀割过。

  他抿紧了薄唇,握着手机的大手微紧:“什么?”

  他抓起桌面上的车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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